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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平三监周公东征  灭武庚康叔封卫


 
 

  武王克商后,帝辛的哥哥微子启从他的封地微地(今河南商丘、山东微山一带)回到朝歌,“肉袒(tǎn)面缚”,也就是赤着身体,绑着双臂,前来拜见武王,请罪乞降,并向武王说明远离帝辛的原因。武王很受感动,亲解其缚,拜为卿士,仍叫他统治原来的封地——微地。

  据《元和姓纂》及《通志氏族略》等记载,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灭商后,把其兄弟们和一些有功之臣分封到全国各地,如姜尚封于齐,称齐国;周公旦封于鲁(因周公旦在朝中忙于国事,由其长子伯禽代父受封),称鲁国;召公奭(shì)封于燕,称燕国;姬封(即周文王的第九子,周武王姬发的弟弟)被封于康(在今河南禹州西北),称为康国;姬鲜封于管,称管国;姬度封于蔡称蔡国;姬处封于霍,称霍国等,从而在全国形成了70多个大小不等的诸侯国。

  周武王虽一战消灭了帝辛,占领其国都朝歌,但商的残余势力还很大,有可能卷土重来,对新生的周王朝构成威胁。周本是商朝所属的一个小国,治理若大的原商地,面临着许多问题,特别是如何处置殷遗民的问题,摆在了周统治者重要的议事日程上。

  周武王与众臣商讨统治之策,师尚父(即姜子牙)主张把殷人全部杀掉,召公认为应区别对待,周公旦则提出分化利用,施以笼络的办法,以稳定新生的周朝政权。武王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采用周公旦之法,对首恶者处以极刑,对多数人分化利用。最重要的一项举措,就是“以商治商”,达到控制商人的目的,就是封帝辛之子武庚为禄父,留在商都朝歌,通过武庚之手,去管理商朝故都的王畿之地。北部地区为邶 (位于今汤阴以北,邶城遗址位于今汤阴县城东南16公里。据乾隆 《汤阴县志》 记载:“邶城在县东三十里,武王灭殷,分封诸侯,封纣王子武庚于此。”)。东部地区为卫 (今淇县、滑县一带),西南部为鄘yong,今新乡、获嘉一带)。周武王派其弟管叔、蔡叔和霍叔镇守这三个地方,名义上是辅助武庚管理事务,实际上也是为了监督武庚,历史上称为“三监(见《史记》卷三十七《卫康叔世家》第七)

  在商朝灭亡的第二年 (公元前1045年),周武王去世,其子姬诵继位,即周成王。因天下初定,成王年幼,周武王的四弟周公旦以皇叔的身份摄政。管叔鲜(即姬鲜,成王的三叔,称管叔)和蔡叔度(即姬度,成王的五叔,称蔡叔)对此非常不满,四处散布周公旦将要篡位的谣言,阴谋煽动武庚禄父发动叛乱,从而爆发了“三监之乱”,东夷、徐、齐、熊盈、葛、黄等17个诸侯国也纷纷响应,参加了这次叛乱。周公旦为保周朝社稷,“内弭()父兄,外抚诸侯”,“以成王命兴师伐殷”。经过三年的东征,到公元前1042年,周公旦平定了叛乱,杀了武庚禄父和管叔鲜,流放了蔡叔度,贬霍叔(即姬处。成王的八叔,称霍叔)为庶人,殷都和邶城变成了一片废墟。在齐国、鲁国、燕国等诸侯国的配合下,其他一些追随武庚叛乱的小诸侯国如东夷、北狄等也相继被征服。平叛之后,周成王将殷故都周围地区包括邶地、卫地、鄘地及大部分殷民都封给了原来封在康国的康叔姬封(成王的九叔),从此建立了卫国,定都朝歌。康叔封卫后,康叔也从此被称为卫康叔。

  卫国的疆域相当广阔,西依太行,与晋国相连;南临黄河,与郑国、周朝的东都 (即洛阳,当时叫成周)一河之隔;东到濮阳、聊城好、长垣,与曹国、宋国、鲁国为邻;北至河北的邯郸及邢台一部分,与邢国、北狄接壤,西至太行山。四通八达,位置非常重要。

  康叔封卫一年后,周公旦摄政的第四年,即公元前1041年,周公旦为了帮助卫康叔治理卫国,先后以年幼的周成王的名义,向卫康叔和卫国的臣民颁布了三项公告,即《尚书》中的《康诰》《酒诰》《梓材》。在这三项公告中,周公旦对卫康叔说:“希望你光大父亲文王的功德,彰显仁德、慎用刑罚;不能欺侮孤老、寡母,在人民面前平易、恭敬、谦虚,以光大我华夏,让我们的大邦、小国都井井有条。你要记着,施政要像伟大的先知圣王那样,完善仁德,宽容管理训教人民,让人民安居乐业。你要像天空那么博大宽容,以德服人,弘扬先王的圣德,把让人民安居乐业作为追求。如今人民还没有步入正轨,你不去引导,就跟没管理这个国家一样。仁就是使命,德就是快乐,让人民安居乐业,你就会被万民永远爱戴。你要记住殷商亡国的沉痛教训,善于重用人才,探索古代明君的治国之道,以使殷民得到安居乐业。只要你的德政像天那样宏大,并能够用和顺的美德指导自身,才能完成治理国家的使命。”

  为了帮助卫康叔理政,周公还在《酒诰》中特别告诫卫康叔要颁发禁酒令:“要在卫国宣布一项重大命令,这就是禁酒,我们的先父文王,在西方创建了我们的国家。他谆谆告诫我们各级官员:‘只有祭祀时才可以用酒。’因为醉酒能使人犯上作乱,丧失道德,那些大大小小的诸侯国的灭亡,也没有哪个不是由饮酒过度而造成的祸患。”文王还告诫我们:“要用道德来约束自己,要教育各级官员和殷民们,要一心留在故土,用自己的手脚,专心致志地种好庄稼,勤勉地侍奉父兄。努力牵牛赶车,到外地去从事贸易,孝敬和赡养自己的父母亲;父母亲一定很高兴,会自己动手准备丰盛的饭菜,这时才可以饮酒。希望你们经常听从我的教导,能经常反省自己,使自己的言行举止合乎道德,你们还可以参与国君举行的祭祀。如果你们自己能限制饮酒作乐,就可以长期成为君王的治事官员。这也是上天赞美的大德,王室将永远不会忘记你们是臣属。”周公的《酒诰》成了我国历史上的第一道禁酒令。

  周成王还继续把微子启封在商族的发祥地--微地即商丘,以示不绝殷商之祀,并封国号为“宋”,爵位为公,准用天子礼乐祭祀祖先。微子启成为宋国的始祖,寿终后葬于山东微山湖微山岛西北的高岗上。至今微山岛上有微子墓,墓前有古碑四道,主碑上有汉代匡衡所书“殷微子墓”四字,横额为“仁参箕比”,意思是微子的仁德和箕子、比干一样厚深。后来孔子称微子、箕子、比干为“三仁”。

 

  卫康叔牢记周公旦的教诲,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面对卫国经过两次战乱造成的破败复杂局势,他采取了很多积极措施,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治理。他释放农奴,并按照周制分给耕地,鼓励人民开垦私田等,促进了农业发展;他将城北的桑园扩大,扩建了城东的冶铁、制骨作坊,调动了“百工”的积极性,促进了畜牧业、手工业、商业的发展;他用男女同姓其生不蕃的道理,限制同姓通婚,改革了婚姻制度;在丧葬方面,他废除了商朝用人殉葬、杀人祭祀的残酷做法,改用草人、草马、土车代之。这些都大大促进了人类的进步。由于“康叔之国,能和集其民,民大悦”,卫国很快出现了“各业兴旺”的局面,卫康叔在卫国享有很高的威望。到了周成王亲政时,卫康叔被举为司寇,位于六卿之列,权位在三公之下,高于其他诸侯。成王还把许多宝器祭器赐给卫康叔,用以表彰卫康叔的德行。卫康叔晚年时把国政交给了儿子姬懋,即后来的卫康伯。康叔死后谥号为 “康”,其后代有以其谥号为姓氏的,称康氏,康叔史称康姓正宗。

 康叔去世后,被埋葬在朝歌北20公里淇河北岸的辛村卫国公侯墓地

 

  按:关于卫康叔和卫康伯的埋葬地点是不是今河南鹤壁市淇滨区辛村西周卫国墓地,1931年至1933年间,在河南浚县辛村发现卫国公卿墓地,发掘了大小82座墓葬,出土了大量文物,这批文物大部在1949年被国民党运到台湾。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中国时在圆明园掠走的国宝康叔鼎和康侯簋,现保存在英国不列颠博物馆,上面铭文记载着:“王来伐商邑,诞命康侯鄙于卫,沬司徒□□鄙,作厥考尊彝。□□。”可以说明康叔鼎和康侯簋是卫康叔和卫康伯的随葬品,但其出土何处,因没有记载。但根据辛村卫国出土文物中有康侯刀、康侯斤、康侯矛、康侯觯、康侯罍等器物推测,卫康叔的墓地应该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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