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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谋祭足雍纠泄密 会文姜鲁侯被杀


 
 

  宋庄公十四年(周桓王二十三年,公元前697年)春三月,周桓王病重。把周公黑肩召到床前,对他说:“立子以嫡,这是符合礼的。然而朕非常钟爱次子克,今日相托于卿。异日兄终弟及,唯卿主持。”说罢就去世了。周公遵命,奉世子佗即王位,是为庄王。

  郑厉公得知王朝有丧,欲派使者前往吊唁。祭足劝谏,说:“周乃先君之仇,当年周桓王带兵伐郑,被祝聃射中肩膀,现在如果遣人往吊,只能是自取其辱。”厉公虽然依同,但心中对祭足更加怨怒。

 一天,郑厉公游玩于后花园,只有大夫雍纠随从。厉公见飞鸟翔鸣,凄然而叹。雍纠进言:“当此春暖花开,百鸟莫不得意。主公贵为诸侯,好像有什么不乐,不知为了什么?”

  厉公说:“百鸟尚能自由飞翔,全不受制于人。寡人反不如鸟,所以不乐。”

  雍纠说:“主公所虑,岂非秉钧之人?”雍纠所说“秉钧之人”即主宰朝政的人,言外之意,就是指的祭足。

  厉公默然。雍纠又说:“我听说‘君犹父也,臣犹子也。’子不能为父分忧,即为不孝;臣不能为君排难,即为不忠。如果主公认为我不是那不肖之人,有事相委,我不敢不竭尽死力。”

  厉公屏去左右,对雍纠说:“卿不是祭足的爱婿吗?”

  纠说:“我是他的女婿这是无疑的,但未必是爱婿。我与祭氏婚配,完全是宋庄公所迫,并不是祭足本心。祭足每每说到旧君(指郑昭公),总是带有依恋之心,但因为害怕宋国干预,所以不敢造次。

  厉公说:“卿如果能杀掉祭足,我当以卿代替他的位置,但不知怎么才能办到?”

  雍纠说:“今东郊被宋兵入侵时破坏,民居尚未修复。主公明日命司徒带人前往修整,而命祭足带着慰问品前往安抚居民,臣当于东郊设宴,借机以鸩酒毒杀祭足。”

  厉公说:“寡人委命于卿,卿当仔细。”

  雍纠回到家里,见到妻子祭氏,不觉有恐慌之色。

  祭氏心疑,问:“朝中今日有何事?”

  雍纠说:“没什么大事。”

  祭氏说:“妾未察其言,先观其色,今日朝中必然有事。夫妇形同一体,事无大小,你应当让妾知道。”

  雍纠说:“主公欲使你父亲前往东郊安抚居民。到时候我当在那里设宴,接待你的父亲,别无他事。”

  祭氏说:“女婿接待岳父,何必选在郊外?”

  雍纠说:“这是君命,你不必过问。”

  祭氏一听,更加怀疑。遂以酒劝雍纠,以致醉倒在床上,祭氏乘其昏睡,诈问雍纠:“君命你杀祭足,你忘了吗?”

  雍纠似在梦中,糊里糊涂地应道:“此事我如何敢忘。”

  次日早起,祭氏对雍纠说:“你欲杀我的父亲,我已经都知道了。”

  雍纠说:“哪有这样的事。”

  祭氏说:“夜来你醉后已经说了,不必瞒我。”

  雍纠说:“就是有此事,你又如何?”

  祭氏说:“既嫁从夫,我又有何说?”

  雍纠遂将于厉公商量谋杀祭足的事全部告诉了祭氏。

  祭氏说:“我的父亲行止未定。到时候我当提前一天回去,告诉父亲让他准时前往东郊。”

  雍纠说:“事成之后,我当代其位,你就更加荣耀了。”

  祭氏果然在祭足慰问东郊百姓的前一天回到娘家,问她的母亲:“父亲与丈夫  二者哪个亲近?”

  她的母亲说:“都亲近。”

  又问:“二者哪个更亲近?”

  她的母亲说:“父亲肯定胜过丈夫。”

  祭氏又问:“为什么呢”

  她的母亲说:“任何男子,都可能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父亲却只有一个,丈夫怎么能和父亲相比呢?”

  祭氏的母亲说的虽然都是正常道理,也没有多想,但却点醒了祭氏。祭氏遂双眼流泪说:“我今日为了父亲,不能再顾及丈夫了。”遂以雍纠与厉公之谋告诉了母亲。

  其母大惊,马上告诉了祭足。祭足说:“你不要声张,到时我自有计策。”

  次日,祭足到东郊慰问,让心腹强鉏带勇士10余人,暗藏利刃紧紧跟随。又命公子阏率家甲百余,在郊外接应防变。祭足行至东郊,雍纠半路相迎,设置了丰盛的宴席。

  祭足说:“因为国事而奔走,这是当然之理,何劳大摆宴席。”

  雍纠说:“效外春色尽可欣赏,在此歇息一下,小酌几杯,既能解乏,又能提高您的兴致。”言毕,满满地斟酒一觥,跪于祭足之前,满脸笑容,口称百寿。

  祭足假作客气,先将右手抓住雍纠的手臂,左手接杯浇地,火光迸裂。遂大喝一声:“匹夫何敢害我?左右为我动手。”强鉏与众勇士一拥而上,擒住雍纠当场斩杀,把他的尸体丢弃在周池旁边。

  厉公在东郊也伏有甲士,等待接应雍纠做事。这时早被公子阏搜着,杀得七零八落。厉公得到回报,大惊失色:“祭仲不会容我。”遂出奔蔡国。后来有人对厉公说,这都是雍纠告诉了祭氏,以致于祭足预作准备,才有此结局。厉公叹道:“国家大事,与妇人合谋,死了也是应该的。”

  且说祭足得知厉公已经出走,这年六月二十二日,祭足派公父定叔到卫国迎郑昭公回国复位,并传话:“我没有失信于旧君。”

  却说卫宣公朔即位之初,因助齐攻纪,为郑所败,正在衔恨。忽闻郑国有使命至,问明来意。知道郑厉公已经出奔,群臣迎故君忽复位,心中大喜,随即发车护送昭公还国。祭足见到昭公再拜,谢昔日不能保护之罪。昭公虽没有治罪,但心中怏怏,显得感情比昔日疏远了。祭足也感到忐忑不安,每每称病不朝。

  高渠弥原来就失宠于昭公,现在昭公复国,恐为所害,遂阴养死士,准备杀死昭公,立子亹为君。

  这时郑厉公在蔡国厚结蔡人。派人向蔡国栎邑大夫檀伯(又作单伯)传语,欲借栎地为居,檀伯不同意。于是郑厉公指使蔡人扮作商贾,到栎地往来交易,从而厚结栎人然后里应外合,乘机杀了檀伯。厉公遂居住在栎邑,加固城池,扩充甲兵,为袭击郑国作准备。

  祭足闻报大惊,急奏昭公,命大夫傅瑕屯兵大陵,以阻挡厉公来攻。

  厉公得知郑国有备,派人向鲁国请求支持,并将谢罪之意请鲁侯转告宋国,许诺复国之后,仍补齐以前许诺的未纳贿赂之数。鲁桓公派使者到宋国说了厉公的许诺,宋庄公贪心又起,于这年冬天,宋庄公与鲁桓公、卫惠公、陈庄公在宋国的袲地(位于今安徽宿州西)会见,策划商定攻打郑国 ,以便护送郑厉公回国复位。卫惠公朔有护送郑昭公复国之劳,昭公复位后没有修礼往谢,卫惠公怨恨郑昭公,加上自己即位以来还没有与诸侯们往来,所以这次也与宋公合谋。袲地会盟之后,宋、鲁、蔡、卫四国遂派军队在郑国都城新郑会师,合兵伐郑。祭足自引兵至大陵,与傅瑕合力拒敌,随机应变,未尝挫失。四国不能取胜,只得引回。

  这年十一月,宋庄公、鲁桓公、卫惠公、陈庄公在宋国的袲地(位于今安徽宿州西)会见,商议攻打郑国的事情。

  宋庄公十五年(周庄王一年,公元前696年)正月,宋庄公和鲁桓公、蔡桓侯、卫惠公在曹国会见,再度策划攻打郑国。同年四月,宋、鲁、卫、陈、蔡五国又进攻郑国。由于郑国的顽强抵抗,宋、鲁、卫、陈、蔡五国联军没有得到多大便宜,便各自班师。卫惠公在回军途中,闻知国内公子泄、公子职二公子作乱,已经立公子黔牟为君,因为卫惠公朔的母亲宣姜是齐襄公的妹妹,所以卫惠公遂出奔于齐国。

  齐襄公说:“我的外甥来了。”卫惠公请舅舅齐襄公出兵以帮助自己回国复位,齐襄公遂为卫惠公安排好住处,并许诺兴兵帮助其复国。

  卫惠公向齐襄公保证:“如果我有归国之日,内府宝玉,尽作酬谢。”襄公大喜,但因自顾不暇而一时难以出兵卫国。

  宋庄公十六年(周庄王二年,公元前695年),宋庄公又联合卫国攻打邾国。

  邾国(位于今山东邹城一带。邾,文献中又称之为邾娄”,战国之后称邹。“邾娄”为春秋以前的古读音,连读后就读为“邹”了),曹姓,相传黄帝之孙颛顼的后裔陆终娶于鬼方,生有6子,第5子名安,为曹姓之祖,邾国即为曹安之后。

  再说郑国祭足自大陵回到新郑,因考虑到旧君厉公子突在栎,终为郑国之患,遂考虑了一个防御的策略。因齐国攻打纪国时,厉公出兵救纪,导致齐国惨败,从此与厉公结仇。宋国等四国袲地会盟谋纳厉公,齐国有没有参与。又闻鲁侯为齐国主婚,齐鲁之交将得到改善。况且昭公复位,正好修睦各国。

  于是祭足奏知昭公:“请准许我带上礼品出使齐国结好,鉴于齐鲁关系密切,同时又可结好鲁国。若得二国相助,就可以敌宋。”昭公同意这样做。于是祭足出使齐国去了。

  自古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祭足但知防备厉公,却不知高渠弥毒谋已久,只虑祭足多智,不敢动手。今见祭足远行,肆无忌惮。遂密使人请公子亹到自己家中,密谋除掉昭公之事。

  东周时期, 周天子、诸侯在一年四季中都要举行四时之祭,又称蒸祭,就是举行宗庙祭祖仪式。

  这年冬,高渠弥乘昭公冬行蒸祭之际,伏死士于半路,突然袭击将昭公杀害,托言为盗贼所杀。遂奉公子亹为君。使人以公子亹之命,召祭足回国,与高渠弥并执国政。可怜昭公复国,未满三载,遂遭逆臣之祸。

  宋庄公十八年(周庄王四年,公元前693年),却说齐襄公忽闻郑国大夫高渠弥弑了昭公,擅立子亹,心中大怒,正欲兴兵诛讨,这时鲁桓公夫妇来齐,因说鲁夫人文姜是齐襄公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未出嫁时便与文姜关系暧昧,这时齐襄公亲自到泺水迎接。回到临淄,鲁桓公致周王之命,将王姬下嫁齐国的婚事议定。齐襄公十分感激,先设宴款待鲁侯夫妇。然后迎文姜至于宫中,只说与旧日宫嫔相会。谁知襄公预造下密室,另治私宴,与文姜叙情。两下迷恋不舍,遂留宿宫中。却把鲁桓公撇在驿馆,冷冷清清。鲁侯心中疑虑。次日一见,鲁侯问道:“自古男女有别。你留宿宫中,兄妹同宿,寡人已尽知之,休得瞒隐。”姜氏口中虽是含糊抵赖,啼啼哭哭,心中却也十分惭愧。鲁桓公身在齐国,无可奈何,心中虽然忿恨,却不好发作出来,正是“敢怒而不敢言”。即遣人告辞齐侯,且待归国,再作区处。

  齐襄公自知做下不是。姜氏出宫之时,难以放心,便密遣心腹力士石之纷如跟随,打听鲁侯夫妇相见有何说话。石之纷如回复:“鲁侯与夫人角口,如此如此。”齐襄公一来舍不得文姜回去,二来惧鲁侯怀恨成仇,一不做,二不休,吩咐公子彭生在牛山狩猎之后,送鲁侯上车时结果了鲁桓公的性命。随后派人向鲁国报称暴病而死。

  鲁大夫申繻率世子同迎柩至郊,即于枢前行礼成丧,然后嗣位,是为庄公。因属丑闻,鲁国君臣未敢声张。

  再说齐襄公杀了鲁桓公,国人沸沸扬扬,尽说“齐侯无道,干此荒淫无耻之事”。襄公心中暗愧,杀了公子彭生,声称公子彭生杀害了鲁桓公。然后约郑君子亹,以首止(卫地,今河南睢县东南)会盟为名将子亹杀死,又将随同而来的高渠弥带至国中,然后五牛分尸。

  遂遣使告于郑国。祭足与原繁等商议,迎公子仪(即子婴)于陈回国即位,祭足辅佐,恤民修备,遣使修聘于齐、陈诸国。又受命于楚,许以年年纳贡,永为属国。

  宋庄公十九年(周庄王五年,鲁庄公二年,公元前692年)宋庄公去世,其子公子捷即位,是为宋后闵公(也即宋闵公)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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