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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

救纪国鲁郑出师  援齐国宋公败兵


 
 

  南宫长万得知猛获大败被擒,咬牙切齿地说道:“如不取回猛获,我有何面目回城?”

  次日天一明,南宫长万命长子南宫牛,引兵车30乘挑战,并告诉南宫牛:“佯输诈败,引诱敌军追击,到了西门,我自有计。”

  南宫牛应声而出,横戟大骂:“郑子突背信弃义之贼,自来送死,何不速降?”刚好遇着郑国偏将引弓弩手数人,单车巡阵,郑国偏将欺南宫牛年少,便与之交锋。未及三合,南宫牛回车便走,郑国偏将穷追不舍,随后赶来,将近西门,只听一声鼓响,南宫长万从郑国偏将一侧截住厮杀。南宫牛在前面回车,两下夹攻。郑国偏将连发数箭,射南宫牛不着,心里落慌,被南宫长万跃入车中,只手擒来。郑国大将原繁,得知本营偏将单车赴敌,恐其有失,遂同檀伯引军疾驱而来接应。只见宋国城门大开,太宰华督自率大军,出城接应。这里鲁将公子溺也带着秦子、梁子助战。两下各举火炬,连夜混战在一起,直杀至鸡鸣方止,双方损兵折将都比较严重。

  南宫长万将所获郑国偏将献功,请求宋庄公遣使到郑营,交涉以郑国偏将换回猛获之事。宋庄公同意。宋国使者来到郑营,提出交换所俘之事,郑厉公应允。随后在阵前,郑军推出猛获,宋军推出郑国偏将,彼此互换,各自归营去了。这一天各自休息不战。

 却说宋公子游往齐国求取救兵,齐僖公说:“郑子突逐兄而立,寡人非常痛恨。但齐国正与纪国开战,无力援助,如果贵国肯出师助寡人伐纪,寡人敢不相助宋国伐郑?”公子游辞了齐侯,回复了宋庄公。  

  再说鲁桓公与郑厉公在营中,正商议攻宋之策,忽报纪国来人告急,鲁桓公召见。

  纪国,是建于商朝时期的东方诸侯国,延续到西周、春秋时代。国君为姜姓。国都为纪,位于山东半岛中北部,渤海莱州湾的西南岸(位于今山东寿光)。纪国位于齐国以东,莱国以南。疆域不亚于齐国或鲁国。周夷王年间,周王烹杀齐哀公。传说是纪侯进谗言的缘故。从此两国结仇。齐国一直伺机吞并纪国,报仇是一个原因,扩张才是齐国的真正用意。而纪国选择与鲁国结好,借齐鲁两强国的矛盾而寻求自保。鲁国力图保存纪国的目的,也是为了抑制齐国的扩张。

  这时纪国使者呈上国书,内言:“齐兵攻纪甚急,纪国亡在旦夕。乞念两国几代婚姻,出兵拯救纪国于水火之中。”

  鲁桓公大惊,对郑厉公说:“纪国告急,孤不得不救。宋城一时难以攻破,不如撤兵。量宋公再不敢前来索贿了。”  

  郑厉公说:“君既移兵救纪,寡人也愿率本国人马一同救援。”

  鲁桓公大喜,即时传令拔寨,往纪国进发。鲁桓公引兵先行30里,郑厉公引军断后。

  宋庄公先得了公子游回音,知道齐国正与纪国交战,目前难以出兵增援宋国。又见敌营移动,郑、鲁军队相继后撤,恐有诱兵之计,也不敢来追赶,只派探子远远观察敌军动向。不久,探子回报:“敌兵尽已退出宋境,他们都往纪国方向去了。”宋庄公方才放心。  

  太宰华督奏道:“齐国能答应助宋攻郑,只是因与纪国交战,才不能出兵,这说明齐国对我们有情。现在郑、鲁军队前往纪国,要与齐国打仗,我们也应当派兵前往助齐,这样才能显示齐、宋关系密切。”

  南宫长万说:“太宰说得极是,臣下愿往。”宋庄公听华督的话极有道理,遂命南宫长万为帅,仍命猛获为先锋,发兵车200乘,星夜前来纪国助齐。  

  宋庄公十二年(周桓王二十一年,公元前699年),却说齐僖公约会卫侯和燕伯,一同伐纪。卫国正欲发兵,恰好此时卫宣公病故。世子朔即位,是为惠公。卫惠公虽在丧中,不敢推辞,遣兵车200乘相助。

  南燕国为姞姓,始封国君伯倏为轩辕黄帝之后吉光的后裔,姞伯鯈所立之南燕国(位于今河南延津东北45里处,小地名“城上”)。此南燕国与姬召公后代的北燕国不同,北燕国姬姓,其地在河北、辽东,原称郾国。姞姓南燕国是个小国,发祥地在浚水河畔。

  这时南燕国国君燕伯害怕齐国吞并,正欲借此机会修好齐国,也亲自引兵来会。纪侯见三国兵多,不敢出战,只得一方面深沟高垒,坚守以待,一方面派使者向鲁国告急求援。

  正当纪国危急关头,探子来报:“鲁、郑二君,亲自带兵前来救纪。”纪侯登城而望,心中大喜,安排接应。  

  再说鲁桓公率兵先到纪国境内,恰与齐僖公相遇于军前。桓公道:“纪国与鲁国几代姻缘,如今纪国得罪于上国,寡人躬身特来请赦。”

  僖公道:“吾先祖哀公为纪国所害,至今已有八世,此仇尚未得报。君助其亲,我报其仇,今日之事,唯有一战。”  

  鲁桓公大怒,遂命公子溺出战。齐将公子彭生接着厮杀。彭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公子溺如何敌得过?看看公子溺渐败下风,鲁将秦子、梁子二将并力向前,三人大战彭生,仍不能取胜。这时卫、南燕二国援军赶到,卫、燕二主只见齐、鲁交战,也来合攻鲁军。这时郑国大军已到,郑将原繁引檀伯等众将,直冲齐僖公老营,纪侯也使其弟嬴季引军出城相助。只见六国兵车混战一团,喊声震天。公子彭生不敢恋战,急急回辕。卫国本无大将,其师先溃。

  鲁桓公阵前遇见燕伯,说道:“谷丘之盟,宋、鲁、南燕三国同事结盟。笔墨未干,宋人背盟,寡人伐之。君也效仿宋国所为,你但知媚齐于目前,不为国家长久打算吗?”

  南燕伯自知失信,遂垂首避去,托言兵败奔逃。

  随后齐国之师也跟着被鲁、郑、纪三国联军打败,齐国军士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彭生中箭而死。正在危急,宋国援兵赶到,鲁、郑方才不再追赶齐军。

  宋军方到,喘息未定,却被鲁、郑各遣一军冲杀过来。宋军不能立营,也大败而去。

  齐僖公回望纪城,信誓旦旦:“有我无纪,有纪无我,我与纪国势不两立。”随后罢师回国。

  纪侯迎接鲁、郑二君入城,设宴款待,同时重加赏犒二国军士。纪国大夫嬴季进言:“齐兵失利,对纪国愈加仇恨,今两君在堂,愿求保全之策。”

  鲁侯说:“今日刚刚大战,军士疲惫,不可再战,来日当慢慢合计。”次日,纪侯送鲁、郑二君出城30里,垂泪而别。

  鲁桓公归国后,郑厉公又使人前来修好,进一步巩固了武父之盟,自此鲁、郑为一党,宋、齐为一党。这时为宋庄公十三年(周桓王二十二年,公元前698年)

  齐僖公为兵败于纪国,怀愤成疾。是冬病重,召世子诸儿来到病床前,嘱咐诸儿:“纪国是齐国的世仇。如果你能灭掉纪国,才是我的孝子。你马上就要嗣位了,当以此为第一件事。如不能报此仇,就不要入吾宗庙。”

  诸儿顿首受教。僖公又召夷仲年之子无知,让无知拜诸儿。嘱咐无知:“我的同母兄弟,只有诸儿这一点骨血,你当对他忠诚,就像你对我忠诚一样。”言毕,齐僖公就去世了。诸大夫奉世子诸儿即位,即齐襄公。

 宋庄公对郑国更是恨之入骨。宋庄公十三年(鲁桓公十四年,公元前698年)冬天,宋庄公为雪郑国伐宋之耻,派使者将郑国所送金玉分别贿赂齐、蔡、卫、陈四国,联合齐、蔡、卫、陈四国军队攻打郑国。齐因新丧,只遣大夫雍廪率车150乘相助。蔡、卫二国各遣将同宋伐郑。陈国没有出兵。

  宋、齐、蔡、卫四国军队逼临郑境,郑厉公欲出兵迎战,上卿祭足说道:“不可出战,宋国是个大国,这时起倾国之兵,盛气而来。如果出战,万一失败,宋庄公贪心愈甚,社稷难保。如果我们侥幸取胜,那就与宋国等四国结下没世之怨,到那时,我们就国无宁日了。新郑城墙坚固,不如坚守,待敌人疲惫,自然退兵。”

  郑厉公犹豫不决。祭足遂发令,使百姓严密守城,有请战者一律定罪。宋庄公见郑国不与交战,遂在郑国都城新郑的东郊大肆掠取,并以火攻破郑国的渠门,撤兵时拆除了郑国东门外的太庙,将其房上的椽子运回宋国,用于修建卢门的椽子,以此侮辱郑国。

  由于祭足不让出战,任凭宋国联军掠夺而去,这场战争竟以这样的结果而告终,郑厉公对此郁郁不乐,叹道:“我为祭仲所制,做这样的国君又有什么意义?”于是,郑厉公产生了要杀害祭足的想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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