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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葬伊尹沃丁大礼  话忠良丰功伟绩


 
 

  沃丁,亦称羌丁,子姓,名绚,是商帝太甲之子。

  商帝沃丁在位期间,仍以伊尹为相。沃丁八年,伊尹逝世,终年100岁。伊尹辅助商汤、外丙、仲壬、太甲、沃丁五代帝王,历时50余年,为商朝强盛立下汗马功劳。商帝沃丁以天子之礼把伊尹安葬在西亳(今河南偃师)商汤陵寝旁,亲自临丧三年,以报大德,以表彰伊尹对商朝做出的伟大贡献。

  伊尹为商朝的建立和繁荣立下了不朽功勋。商王朝建立后,伊尹以其雄才大略、精通治国之道,又辅助商帝汤“铸金钱,制礼乐,定献令,迁九鼎于商都”。商帝汤称伊尹为“元圣”,意思是说伊尹是最高尚、最伟大的圣人。

  伊尹的一生对中国古代的政治、军事、文化、教育等多方面都做出过卓越贡献。《汉书•刑律志》伊、吕并书,称赞其治国和军事才能。杜甫诗云:“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也是从这个角度评价伊尹的。苏东坡著《伊尹论》则更从政治角度称赞他是“辨天下之事者,有天下之节者”。夸赞他不以私利动心,“故其才全,以其全才而制天下,是故临大事而不乱”。当代的教育史家毛礼锐、沈灌群等称他“在帝王教育方面堪称典范,在殷代政治舞台上,也是一名重要角色”。在今嵩县元圣祠题诗云:“五谷丰登时不碱,亿万斯年存古迹。”伊尹的名字和他对历史的贡献将继续留传千古。

  “殷人尊神”既是商代思想的主要特点,也是商代教育的主要特点,伊尹就是被称为“格于皇天”的天的代言人。在《伊训》中,伊尹告诫太甲说:“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就是代天传意,说明老天爷要用降百祥奖励作善者,降百殃惩罚做不善者。就是伊尹用天命、人事、祸福对太甲的申戒,也是神道设教思想的体现。

 虽然伊尹抬出皇天以先知先觉的天意代言人教育太甲,但那只是借天之威,给君权涂上神授的色彩,以统治百姓。伊尹一方面用君主若不从天意,天必警以祸殃的思想教育太甲,另一方面他更看重人的修养,特别是帝王的道德修养。在《太甲》篇中,伊尹通过太甲的反省自悟认识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huan) 。”强调的是自我修养的重要作用。这句名言至今还是人们常引以为戒的格言。伊尹还告诉太甲说:“惟天无亲,克敬惟亲。”意思是说,只有自己克敬、克明、克诚,才能取得臣民的忠和亲。他还说:“天难堪,命靡常;常厥德,保厥位。厥德匪常,九有以亡。……慢神虐民,皇天弗保。”意思是说老天爷是难以相信的,命运也是靠不住的。只有常于有德,才能保住王位。否则统治九州的权利就要失去。如果轻慢祖先和神灵,虐杀老百姓,皇天也保不了你的王位,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眷求一德”。“一德”就是纯一之德。虽然伊尹的整个思想体系是为神权政治服务的唯心主义,但其更重视个人道德修养,以“眷求一德”,以求天佑,以求民归于一德的思想,在当时是具有进步意义的。

  在政治上,伊尹主张“居上克明,为下克忠”。做国王的要“惟亲厥德,终始维一,时乃日新”。就是说要始终如一的注意自身道德修养,不断更新自己的道德意识,使自己“时乃日新”,处于时时追求新的状态中。他还强调“任官惟贤材,左右惟其人”。主张尊贤、用贤,用人适当。他强调“臣为上为德,为下为民”。就是做大臣的要上对天子负责,下保庶民安定,并视此为大臣之职。

  在教育上,伊尹认为“习于性成”。就是说人的性格、品质是在日常生活行为的习惯培养中形成的。他还说过“慎终于始”的话,可以推知他在做“师仆”时,一定是十分重视幼儿的起始教育的。从他放太甲于桐宫,并著训词以促太甲觉醒的教育实践看,他已经懂得并自觉地创设特殊环境教育太甲。这说明,他已看到了环境在教育中的作用。太甲改恶从善,伊尹立即亲自到桐宫迎太甲还朝当政,并著书加以褒扬,这一教育实践,至少说明伊尹对太甲的激励是适时的。这叫惩恶于前,奖善于后。正确运用奖惩实施教育,这一思想即使在今天也仍不失为教育方法之一。

  在道德上,伊尹主张“德无常师,主善为师”。就是说谁能积众善之德,谁就可以为师。对于德和政的关系,伊尹说:“七世之庙可以观德,万夫之长可以观政。”意思是说德、政是否修到以德服众、一以贯之的程度,这要从万民是否悦服今王和后世、是否尊祀七庙上得到验证。可见伊尹是主张德政的。

  商汤灭夏,与伊尹军事方面的天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伊尹参与了整个灭夏战争的策划、准备与实施,用他的智慧,协助商汤打赢了这场战争。

  他将人心向背的政治因素用于指导战争。人类社会自从有了阶级和国家之后,政治与军事便形成了一种密切的关系,政治的兴衰与战争的胜败密不可分,而人心的向背正是政治形势的反映,但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人心向背的内容和表现形式又各有不同。在夏商之交,中国处于奴隶社会发展时期,当时社会生产力不高,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生产部门——农业的生产水平还很低,还具有对自然不可抗拒的依赖性。有神论的唯心世界观在人们的头脑中占据统治地位,人们认为,唯天是尊,唯天是教,上天是人世的最高主宰,一切自然现象和人类行为都受上天支配,这反映到政治上就是神权政治。最高统治者以上天之子自居,其权力和行为被视为上天意志的体现,因此,每有重大举措必祈请上天,祭祀神祖,以求福佑。每次战争更是如此,战前除向上天和神祖祈祷外,还要占卜请示,以决定行动和指导作战。但就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伊尹通过对过去战争的总结,发现政治与战争的关系,意识到人心向背对战争的影响,于是开始冲破天命思想的束缚,集中注意力研究人心向背这一因素在战争中的作用,初步形成了“视民知治不”(《史记·殷本纪》)的思想,即把民众是否拥护最高统治者,看作是衡量国家统治兴亡的一个重要尺度,进而将这一思想用于指导灭夏战争。

  为了弄清民众对夏后桀的态度,伊尹前往夏朝朝贡,借机探察民情。当他看到桀“不恤其众,众志不堪,上下相疾,民心积怨”的情况后,即大胆判断“夏命其卒”,认为夏朝已出现灭亡的征兆,因而与商汤共同下定灭夏的决心。在战争准备期间,伊尹仍以此为指导,一方面极力宣传夏之暴政,进一步促使人们对夏的厌恨;另一方面针对“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的现实,强调广布仁德,宽以治民,并采取一系列具体措施,对内扩大民众的拥护,对外争取其他方国的支持,从而颂声四起,不少方国归附,收到了抑彼扬己之功,使人心背夏而向商,九夷不起即为明证。

   人心向背影响战争的观点,在今天看来是众所周知的公理,但在3000多年前的奴隶社会,却是前无古人的创造。伊尹第一次认识到这一点并用于指导战争,不能不说是对中国军事发展的重大贡献。

  他是“上智为间”谋略的创始人。间谍情报战,在现代战争中已不新鲜,但在中国古代早期战争或者说在伊尹之前则未曾有过。当然在人类早期战争中也注意到了侦察敌情的重要,但在神权统治时代,这种侦察只是纯军事的战场侦察,而没有深入到敌人内部搜集情报和瓦解敌人。只有当伊尹认识到民心向背对战争的作用之后,才以朝贡名义打入夏王朝内部开展情报工作。如果说伊尹第一次赴夏是为了侦察夏王朝的政情民情,以便制定灭夏计划的话,那么第二次赴夏则不仅仅是为了了解情况,而且还利用所掌握的情报,联络夏臣和当时已失宠于桀的妹喜,扩大敌人内部的矛盾,以削弱其实力,为后来灭夏战争的胜利打下了基础。据《竹书纪年》载:桀“命扁伐山民,山民送女于桀,二人,曰琬、曰琰。后爱二人,……而弃其元妃于洛,曰妹喜氏,以与伊尹交,遂以亡夏。”《吕氏春秋》亦有类似记载,充分肯定了伊尹用间的作用。后来孙武总结说:“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孙子·用间》)“用间”的重要性随着战争的发展越来越受重视,而伊尹作为中国军事史上“用间”第一人,其功劳不言可知。

  他根据敌我力量变化选择了有利战机。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运动发展的,能否运用发展的观点,根据形势的变化决定行止进退,是谋事成事的关键。对于战争而言,能否正确认识判断形势并选择有利战机显得尤为重要。

  伊尹还是民间的厨神、中医药学始祖。据《吕氏春秋·本味》记载,商汤喜膳,伊尹便经常借汤王询问饭菜的事提出自己的治国主张,让汤王明白了只有任用贤才,推行仁义之道才可得天下,得天下者才能享用人间所有美味佳肴的道理。

  相传伊尹在当厨师期间,看到人们医病吃中草药的叶、干、根,很难食咽,就用陶器煎草药汤液帮人治病。于是,服食生药转化为熟药,伊尹成为将药物合剂浸泡,煎煮去渣取汁的方法制成药液剂的始祖。伊尹的《汤液经》在宋代时民间还有残存。汤液的发明提高了医药的疗效,成为中医药学最主要的特色之一。

  伊尹死后葬在西亳。今河南洛阳偃师西10里,汉田横墓东,离汤冢7里有商阿衡伊尹墓。

  在今河南商丘虞城县谷熟镇3公里处也有伊尹墓,墓冢高3米,周长50米,周围一片古柏环绕。

  在今河南嵩县城南沙沟龙头村,明代曾重修过的“元圣祠”,是作为纪念伊尹生地而立的。祠堂有副对联说:“志耕莘野三春雨,乐读尼山一卷书”。上联说的是伊尹事耕桑于莘野(今河南嵩县莘乐沟),下联是说孔丘著书于尼山。可见古人把伊尹和孔丘等量齐观,一个是元圣,一个是至圣。作为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有名的贤相,他对中国历史和文化的发展起了很大推动作用,后人尊他为圣人,

  河南开封祥符区八里湾镇伊砦村有大量伊尹的后裔,他们保存有伊尹画像、《河南杞县伊氏家谱》。据伊氏后人介绍,伊氏已在这一带生活了数千年,传了140多代。

  孔子第七十三代孙、衍圣公孔庆镕曾为《河南杞县伊氏家谱》作序,孔庆镕的夫人还亲笔画了伊尹像和伊尹庙图。以上这些证据说明,伊尹的故里和出生地可能就在今开封县、杞县一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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