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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姜子牙算命入仕  崇侯虎监造鹿台


 
 

  且说朝歌城西南二十里有一宋家庄(位于今河南卫辉太公泉镇),村中有一位隐士姜子牙,又叫姜尚、吕尚、吕望,别号飞熊。《史记·齐太公世家》记载:“太公望者,东海上人。其先祖尝为四岳,佐禹平水土甚有功。虞夏之际封于吕,或封于申,姓姜氏。” 姜子牙出生在琅邪海曲(位于今山东日照莒县一带),那里属于东夷之土。姜子牙的祖先显赫,但他的出身却是低微的,他自幼志向远大,勤奋好学,文韬武略,甚为精通,善知阴阳,机智过人。琅邪海曲一带地处偏僻,人口稀少,文化落后,难以实现他的抱负。

  姜子牙到了五十多岁,他孤身一人千里迢迢来到都城朝歌,在位于朝歌西南的宋家庄住了下来。村主宋异人给他说了个媳妇马氏,二人靠在朝歌城做生意生活。开始姜子牙卖面,被大风一刮,连本也没有了。后来又当屠户,但他不在乎斤斤两两,不去精打细算,所以生意很不景气,常常被马氏训斥。二十年过去了,他们的生活还是很拮据。

  后来,子牙在朝歌城南门里开了个算命馆,挂上了几副对联,当上了算命先生。对联为:“只言玄妙一团理,不说寻常半句虚”“一张铁嘴说破人间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与兴”等。不觉四五个月过去了,不见算命扯帖的人影。

  有一天,一个樵夫姓张名二喜,挑着一担柴往南门走来。张二喜看见一个命馆上的对联,就放下柴担,念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张二喜是朝歌城南门里一个有名的直性子人,平时性格豪爽,什么事都很叫真,这时走进命馆来,看见子牙伏案而卧,张二喜把桌子一拍。

  子牙吓了一惊,揉眉擦眼,问道:“老兄是相命的吗?”

  张二喜道:“先生贵姓?”

  子牙道:“在下姓姜,名尚,字子牙,别号飞熊。”

  张二喜问:“我且问先生‘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对联怎么讲?”

  子牙说:“‘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壶中日月长’,有长生不死之术。”

  张二喜曰:“我看你口出大言,既知过去未来,想是算卦极准。你给我算一课,如果算得准,二十文钱一分不少;如果算得不准,你干脆走人,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子牙暗想:“几个月全无生意,今日撞着这一个,又是一个找茬的人。”于是说道:“请你抽一个帖儿吧。”

  张二喜顺手抽了一帖儿,然后递给子牙。

  子牙说:“此帖要你依我才准。”

  张二喜说:“肯定依你。”

  子牙说:“我写四句话,你带上,只管去。”随后在帖上面写着:“一直往南走,柳荫一老叟。青蚨(钱)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

  张二喜看罢:“此卦不准。我卖柴二十余年,哪个让我吃过点心喝过酒?你骗我,我可不依你。”

  子牙说:“你去吧,包你准。”

  张二喜只好担着柴往南走去。刚出城门,果然见路东一庭院门口旁边一棵柳树下站着一位老者。这老者一见张二喜担着柴,便叫道:“卖柴的!”

  张二喜暗想:“好卦!果应其言。”随走上前去。

  老者问道:“这柴要多少钱?”

  张二喜答道:“一百文。”

  张二喜故意比子牙说的一百二十文少说二十文,非拗他一拗。

  老者看看:“好柴!又干,捆又大,就是一百文也罢。麻烦你替我拿进院来。”

  张二喜随把柴挑在院里,放下柴来。

  老者边说:“你先等一下,我去拿钱,”边走进后院。

  张二喜爱干净,把柴担解开,把柴放在墙边,看到地上有一些乱树叶,便取过扫帚把地上扫得光光的,正将柴担和绳子收拾停当,老者出来,看见地下干净,顺嘴说道:“今日伙计们好勤谨。”

  张二喜说:“老丈,是我扫的。”

  老者说:“老哥,今日是我小儿毕姻(结婚),遇着你这好人,又卖得好柴。

  老者说罢,往后院又走去。稍停片刻,只见一个仆人捧着四个点心、一壶酒、一个碗走过来说:“员外请你吃酒。”

  张二喜叹道:“姜先生真乃神仙也!我把这酒满满得斟一碗,那一碗浅些,也不算他准。”张二喜随斟满一碗酒喝下,再斟第二碗,一样不差。张二喜吃了酒和点心。

  这时老者出来,张二喜说:“多谢老丈。”

  老者拿着两封钱,先递一百文给张二喜:“这是你的柴钱。”又将二十文钱递给刘干说:“今日是我小儿喜辰,这是给你做喜钱,买酒吃。”

  这一下,把那张二喜惊喜的难以形容,大叫一声:“啊呀,朝歌城出神仙了!”随拿着尖担往姜子牙命馆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喊:“朝歌城出神仙了!朝歌城出神仙了!”

  街上的人认为张二喜要对姜子牙不礼,便对子牙说:“姜先生,这二喜不是好惹的;卦可能不准,你躲躲吧。”

  子牙说:“不妨。”众人都在命馆门外等着看张二喜到底怎么样。

  不一时,只见张二喜如飞前来。

  子牙问:“卦准不准?”

  张二喜大呼:“姜先生真神仙也!好准课!朝歌城中有你这样的高人,万民有福,都会趋吉避凶!”

  子牙曰:“课既准了,取谢仪来。”

  张二喜说:“二十文钱其实难为你,太少了。”口里只管说,只是不见拿出钱来。

  子牙说:“课不准,兄便说闲话。课既准,可就送我课钱。如何只管口说!”

  张二喜说:“就把一百二十文都送你,也还亏你。姜先生不要急,等我来。”张二喜站在檐前,只见从北向南正走来一位公差,腰束皮带,身穿布衫,行走如飞。张二喜认得他,公差叫赵成。张二喜赶上去,一把扯住赵成。

  赵成道:“你扯我干什么?”

  张二喜说:“不为别事,扯你算个命儿。”

  赵成说:“我有紧急公干要去办,我不算命。”

  张二喜说:“这位姜先生课命算的很准,你该算一命。况举医荐卜,乃是好事。”

  赵成说:“你真个好笑!我哪有功夫算命,别胡闹。”

  张二喜大怒:“你算也不算?”

  赵成道:“我不算!”

  张二喜说:“你既不算,这点面子不给,我非和你跳河不可,把命配你!”随一把拉住赵成,就往河里拽。

  旁边的人都说:“赵公干,张大哥好意,你何必不给面子,算个命吧!”

  赵成说:“我没有什么事要算,怎么非得算命?”

  张二喜道:“如果算得不准,我替你出钱;如果准,你还要买酒请我。”

  见张二喜凶得紧,赵成无法,只得进子牙命馆来。赵成有紧急事务,等不得算八字,就说:“看个卦吧。”随即抽出一个帖儿来递给子牙。

  子牙问:“此卦做甚么用?”

  赵成说:“催钱粮。”

  子牙说:“卦帖批给你,你去自验。此卦逢于艮,钱粮不必问。等候你多时,一百零三锭。”

赵成接了卦帖,问道:“先生,一课该几个钱?”

张二喜说:“这课比众不同,五钱一课。”

赵成说:“你又不是先生,你怎么定价?”

  张二喜说:“卦如不准,还退你钱。五钱一课,还是好了你。”赵成心忙意急,恐误了公事,只得称五钱银子去了。张二喜辞谢子牙。

  子牙说:“承兄照顾。”

  众人在子牙命馆门前,等那赵成催钱消息。过了一个时辰,赵成押着钱粮,来到子牙命馆门前,上前对子牙施礼,说道:“姜先生真乃神仙出世!果是一百零三锭。真不负五钱一课!”

  子牙从此轰动了整个朝歌城。军民人等,俱来算命看课,五钱一命。子牙的命馆红火起来。马氏欢喜,宋异人遂心。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年以后,远近闻名,都来推算。

  这时帝辛命人设计了一张图画,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明珠装成梁栋,夜现光华,照耀瑞彩,名曰鹿台。其用意是,一方面可聚天下之宝,以显示商王朝的富裕昌盛;另一方面又可以作游乐之用。

  帝辛问:“此台工程浩大,命何官督造?”

  妲己奏:“此人须得才艺精巧、聪明睿智、深识阴阳、洞晓生克,听说城内有一算命人姜子牙,善观阴阳,算卦极准。以妾之见,不如拜姜子牙为下大夫,让他督造鹿台。”

  帝辛对妲己言听计从,于是派人召姜子牙进殿,封子牙为下大夫,授司天官职,专门监督鹿台的建设。

  姜子牙回到家后反复思索,他认为,他这个下大夫来得太容易了。本来多年的征伐东夷的战争,已经使国力严重不足,再建鹿台无疑会给商朝造成重大经济负担,只能使国家衰败,帝辛更加堕落。姜子牙看到商朝大势已去,扶持商朝等于自寻其辱。而西伯侯姬昌颇有仁德,于是,拿定了去投靠西岐的主意,以便寻找机会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于是,子牙与夫人马氏商量说:“我如今不做官了。”

  马氏大惊:“为什么呢?”

  子牙说:“天子听信妲己之言,起造鹿台,命我督工。我不忍万民遭殃,黎庶有难。我想帝辛非我之主。娘子,我知凤鸣岐山,明主出在西方,你同我往西岐去,守时候命。我一日时来运至,官居显爵,极品当朝,人臣第一,方不负我心中实学。”

  马氏说:“你又不是文家出身,不过是江湖一术士,天幸做了下大夫,今命你监工造台建设,这是个美差,感天子之德还来不及。你又要弃官出走,真是无福,只是个术士的命!”

  子牙说:“娘子,你放心。这样的官,难展我胸中才学,难遂我平生之志。你且收拾行装,打点同我往西岐去。不日官居一品,位列公卿,你授一品夫人,身着霞帔,头带珠冠,荣耀西岐,不枉我出仕一番。”

  马氏笑道:“子牙,你说的是失时话。现成的官你没福做,反而空拳只手去别处寻!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还指望官居一品?天子命你监造台工,明明看重你。如今多少大小官员,都是随时而已,而你还要做什么清官。”

  子牙说:“你女人家不知远大。商朝大势一去,迟早有期,各自有主。你和我一同到西岐,自有好的结果。一日时来,富贵自是不浅。”

  马氏曰:“姜子牙,我和你缘分夫妻,只到得如此。我生在长朝歌,长在朝歌,决不往他乡外国去。从今天起,你走你的,我干我的,再无别说!”

  子牙说:“娘子说错了。嫁鸡怎不随鸡飞,夫妻岂有分离之理!”

  马氏说:“妾身原是朝歌女子,怎能去离乡背井。子牙,你要真心走,就写一纸休书与我,咱们各自投生。我决不去!”

  子牙再三劝说:“娘子随我去好!一日身荣,无边富贵。”

  马氏说:“我的命只合如此,也受不起那大福分。你自去做你的一品显官,我在此受些穷苦。你再娶一房有福的夫人,享你的富贵去吧。”

  子牙说:“你不要后悔!”

  马氏说:“是我造化低,决不后悔!”

  子牙点头叹道:“你小看了我!既嫁给我为妻,怎不随我去。必定要你同行!”

  马氏大怒:“姜子牙!你走你的,咱两个好散。如非要我同去,我告知父兄,同你进朝歌见天子,也讲一个明白!”

  夫妻二人正在此斗口,有宋异人和他的妻孙氏来劝子牙说:“贤弟,当时你们夫妻是我撮合而成。弟妇既然不同你去,就写一字给她。贤弟乃奇男子,岂无佳配,何必苦苦留恋她。常言道:‘心去意难留’,勉强终非是好结果。”

  子牙曰:“长兄、嫂在上,马氏随我一场,不曾享福一天,我不忍心离开她。她倒有离我之心。长兄吩咐,我就写休书给他。”子牙随写了休书拿在手中说道:“娘子,书在我手中,夫妻还是团圆的。你接了此书,再不能完聚了。”

子牙休妻

  马氏伸手接书,全无半毫顾恋之心。

  子牙叹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自由可,最毒妇人心!”马氏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

  姜子牙回到朝歌,见到丞相比干说:“姜尚蒙丞相大德提携,并早晚指教之恩。而今大王要建鹿台供自己享受,肯定劳民伤财,命我监造,我如何肯许,我今进朝,必定有害无利,有凶无吉,只有离开,才得免灾。不期今日相别。此恩此德,不知何时可报。”

  比干着实不忍:“先生果有灾难,待我进朝面君,可保先生无忧。”

  子牙说:“天数已如此,不必劳驾,反累其事。”比干只得送别。姜子牙随即偷偷跑往西岐。

  且说,姜子牙授职之后,不见上任,早有人报知帝辛:“姜子牙不辞而别,不知去向。”帝辛派人捉拿姜子牙,也未能捉到。帝辛只得又命心腹崇侯虎监工继续建造鹿台。

  比干等老臣竭力阻止,帝辛根本不听。

  崇侯虎虔诚服从帝辛旨意,兴师动众,集各地名匠,聚全国财宝,整整用了两年零四个月时间,一座豪华壮丽的工程才算告竣。还建造了宫廷楼榭数百间。斗拱飞檐,雕梁画栋,富丽堂煌,豪华盖世。鹿台四周群峰耸立,白云萦环,奇石嶙峋,绿竹猗猗,松柏参天,杨柳同垂,蝶舞鸟鸣,桃李争艳。台前卧立有几排形似各种走兽的巨石,恬静安然,犹如守候鹿台的卫士。台下一潭泉水,深不可测,池水清澈见底,面平如镜,微风吹拂,碧波粼粼。整个鹿台的楼台亭榭时隐时现,宛如海市蜃楼,恰似蓬莱仙境。

  鹿台建好后,帝辛携妲己及歌女一连饮乐三日,以示庆贺。自此以后,鹿台便成了帝辛与妲己行乐的场所,遇有大典,帝辛则在这里大宴群臣和各路诸侯。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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