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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淇河幻海迷津唱曲 电话云空翠竹聊谈
“请罗先生坐我右边，金山寺方丈坐我左边，众姐妹请与诸位间隔就座。为迎接罗先生一行到来，我特意拿出迷津醒目美酒，此酒是我取太行奇花异草之精，合淇河幻海迷津特有之水所酿，请大家举杯!”白娘娘举起酒杯。
“此酒名为红尘不醉，配以灵叶之露、琼枝之霜，合益气、宽胸、去私、化贪、惩恶、扬善之神丹妙药制成。来，干杯!”崔莺莺也举起了酒杯。
“ 请各位痛饮，一醉方休。”白娘娘说。众人开始相互敬酒。
“为欢迎各位，大师特意安排了一场“淇河幻海迷津新填词曲演出晚会”，这就要开始了!”牛娃喊话。众人前往演出戏台，台上幕启，丝竹吹奏，管弦齐鸣。小青、红娘登上戏台。众人开始翻看小册子。
“难道是我醉酒？刚才看到戏台上的对联可不是这个，怎么换成了：生旦净末千古兴亡胜负可家可国可天下，美丑善恶万年离合悲欢能文能武能世间。”罗贯中不解地说。
“现在由小青和我开唱。”小青、红娘唱：
【淇河幻海迷津开篇】 风雨兼程，雪飘霜重。都只为名利纷争。奈何幻海迷津，无从度，恨时迟，转瞬成空。魂梦里，唱新曲风霜雪雨弹指人生。
“请罗先生登台演唱。”小青说。罗贯中登台唱：
【终身误】 春暮夜凉著三分，淇水岸边伴孤灯。空对着，秋黄春绿寒冬雪；终不忘，后汉纷争起战云。叹人间，几多人物留遗恨。纵然是一生梦幻，到底命魂终。
“请指点迷津大师登台演唱。”小青说。白娘娘登台唱：
【枉凝眉】 一个是慈善山娃，一个是妙手无暇。若说没奇缘，西湖送伞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遭祸雷峰塔？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皈依空怕。一个是泪心裂，一个是悲落发。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请惩恶扬善大师登台演唱。”红娘喊话。崔莺莺登台唱：
【恨无常】 谢西厢月老，别长亭古道。眼睁睁，把爱恋全抛。荡悠悠，梦魂飘云霄。望长安，路远山高。恨泪伤悲夜来闺中祷：禽兽败类狼心，苍天啊，霹雳电闪将仇报!
“现在由小青和我再唱一段。”红娘说。小青、红娘唱：
【分骨肉】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襁褓娇儿齐来抛闪。泪泣桃花庵，恨爹娘，难把儿想念。自古穷通皆有定，一朝做高官。人间缘巧遇，母子总情牵。相认也，庆团圆。
“请桑村庙主持登台演唱。”红娘喊话。桑村庙主持登台唱：
【乐中悲】 古庙堂，淇水断洪荒。纵居那古桑中，谁知情状？伴淇河，桑丘庙宇巍峨样，修道参佛敬儒钟鼓萦心上。也曾是，浚地风光耀黎阳。继往拓新望仙乡，未博得地久天长，转置到浮丘山碧霞敬仰。古庙宇宫殿消亡，水枯荒凉。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有请箕子隆重登台演唱。”小青高声说。箕子登台，宁戚为箕子捧琴。箕子弹琴歌唱：
【世难容】 万古有遗篇，朝歌复比仙。雄才曾无义殷商叛。你道是假隐心肠换，上有苍茫天；却不知孽遭人神怒，罪恶世同嫌。可叹这，淇河岸上风云变；辜负了，绿水朝歌山色岚。到头来，投敌叛国很冤真违心愿。好一似，迷茫梦醒为时晚；又何须，山河移色悔从前。
箕子继续弹拨琴音歌唱：
【喜冤家】 山中隐，离帝辛，洪范九筹详研究。心料知殷商朝代难长久。觑着那，萧蔷祸起多内斗；作践的，家贼通周醉画楼。叹帝辛命终，一载荡悠悠。
“下面请金山寺方丈登台演唱。”红娘说。金山寺方丈登台唱：
【虚花悟】 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极乐金山魂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淇水花开盛，山中隐士多。到头来，谁把千秋过？则看那，荒烟孤坟人呜咽，青桑林下泪悲歌。更兼着，连天衰草遮荒墓。这的是，死生弹指需禅悟，春荣秋谢空折磨。似这般，灾祸关劫谁能躲？闻说道，求佛问道去南国，可得到长生果。
“请桑村庙主持再次登台。”红娘喊话。桑村庙主持再次登台唱：
【聪明累】 寻根探索系深情，错在他乡求踪影。乡人心已碎，造孽祸端生。原本安宁，终有个人神共愤怨声声。枉费了，意悬悬日夜心；好一似，折腾徒劳春梦。凭空吹起阵阵风，云卷雨骤家家恨。呀!一场阴雨忽来临。叹复古，瞎胡弄!
“演出到此为止吧，明日我就要离开淇河，再次南去。金山寺老禅师已将我的《三国志通俗演义》誊抄一本，算是我的临别相赠。”罗贯中说。
“罗贤弟到了江南，如果要写《白娘娘传》，可一定要写清楚是我家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能张冠李戴，也不要把淇水移往江南。”许淇公拉着罗贯中的手说。
“罗先生一定把《西厢记》重写一下，莫让后世以讹传讹。”红娘接话。
“等浮丘山建起庙宇，我一定要请先生前往，你可是答应要写一本《桃花庵》，切莫食言。”桑村庙主持接话。
“罗本统统记下了，明日离别后，我会时时想起淇河岸边这段美好的生活。”罗贯中说。幕后合唱：
许家沟淇河岸上著三国，太行山留却真情梦幻说。挥手间此去经年一别后，回想起他乡思念忆清波。
常云梦看得有些发呆，忽听小石人儿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喊话：“老朋友，我是小石人儿，我让你了解一下淇河岸边的古往今来，你怎么感谢我？你们整天忙什么事情啊，也不来看看我，好想你们!”
常云梦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天已大亮。上了班以后，常云梦给周颂鹤打了电话，说了梦中之事。周颂鹤电话里说：“你整天说淇竹文化，你梦的淇河岸边竟然没有淇竹的影子。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只是将淇竹文化挂在口头上，心里根本就没想过淇竹。”
“你也太没道理了，做个梦也值得你这样评价吗？你胸有成竹给我说上几首。”常云梦回话。
谱牒出自淇之澳。’诗中的谱牒指的就是记载竹子类种、品种和栽培历史的书，就是由晋代戴凯之撰的《竹谱》，另有作画之竹谱叫《淇园肖影》。《竹谱》出自淇奥，早于农书《齐民要术》，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部植物专著。公元1670年的清康熙九年，增修的《河南通志》记载：‘淇县一带竹品种有紫茎竹、斑竹、凤尾竹、淡竹数种。’公元1891年的清光绪十七年，淇河岸边的许家沟立《重修玉帝庙碑》记载：‘许家沟村翠柏苍天，遥映淇泉之茅竹，邑之胜境也。’淇竹成就了淇河独特的生态环境和美丽风光。”周颂鹤电话里说了一段。
“难不倒你。淇竹历史悠久，枝叶繁茂，品种繁多，名传天下，曾被移植各地，在华夏大地繁衍广播。北宋黄庭坚诗句：‘移竹淇园下，买花洛水阳。风烟二十年，花竹可迷藏。’北宋王汝舟在福建南平藏春峡咏归堂读书论学时诗句：‘种竹淇园远致君，生平孤节负辛勤。’南宋魏了翁诗句：淇以北，洛之阳。买花移竹且迷藏。’看来中国历史上淇园之竹是竹子的繁殖基地，淇奥应该是华夏竹子的发祥地之一。”常云梦也说了一段。
“南宋诗人、四川宣抚使李曾伯写有一首诗，题目叫《管顺甫以湘竹为青奴儿贶为名湘夫人赋以谢之》，青奴儿就是夏日取凉寝具，用竹青篾编成，或用整段竹子做成。管顺甫用湘竹编凉席赠人，并名之曰湘夫人，李曾伯写此诗答谢他。其中有句：‘妾家淇园北封君，厥祖慈事宗苍筼。子孙异代贞节闻，枝分一派从南巡。千古流落湘江滨，几番雨露敷新荣。斑斑不改啼红痕，膏煎漆伐悔自矜。’李曾伯用拟人手法，说淇竹跟随舜帝南巡至湘江，同情青竹因才得祸，歌颂青竹忘我牺牲，奉献人类的高尚品质。由此诗可知，淇园斑竹曾随舜帝南巡至湘江一带，可见湘妃斑竹应是淇园斑竹移植过去的。明代陆容咏竹词句：‘问华胄，名淇澳。寻苗裔，湘江曲。’再次证明潇湘竹子就是淇竹的苗裔，淇竹贵为华胄。”周松鹤接话。
“宋代徽州婺源人、朱松之弟、朱熹之叔父朱槔有诗《同蹈元看竹了轩因用去年方字韵作此》：‘淇澳渭川那复梦，而今天遣出南方。要观大节须霜雪，莫说此君无肺肠。照水形容殊不恶，临风言语一何长。山僧岂识留连意，千里故人逢异乡。’朱槔梦中多次相会的淇竹如今在遥远的南方邂逅，天遣应是指淇园绿竹曾随舜帝南巡而移植南方。钟山风雨中的绿竹也有淇竹的身影，南朝诗人沈约《郊居赋》中有句：‘其竹则东南独秀，九府擅奇。不迁植于淇水，岂分根于乐池。’沈约赋中的郊居就位于钟山之下，钟山之下的绿竹东南独秀，九府擅奇，这些绿竹如果不是自淇水而来，便是分根于仙界的乐池。”常云梦继续。
“如此说来，《红楼梦》大观园潇湘馆里的竹子与淇竹大有渊源。曹公在红楼里设计了潇湘馆和怡红院，林黛玉的潇湘馆和其别号湘妃的传说，是娥皇女英思念逝去的舜泪洒竹子，也就有了湘妃竹。汉代河决，刘彻指挥伐淇园之竹，制楗堵塞决口。北宋史学家、经学家、散文家刘敞诗句：‘淇园方下竹，瓠子复修宫。’北宋集贤院的石介诗句：‘斫尽淇园竹，安救瓠子役。’元代户部尚书师泰诗句：‘金堤塞已溃，淇园竹为楗。’不少文人墨客的诗句中，皆在叹咏汉武帝斩淇园之竹以塞瓠子河决这一历史事件。”周颂鹤又在引用诗句。
“东汉寇恂伐淇园之竹造箭百万，支援刘秀北征。东汉章帝七年，汉章帝刘炟率满朝文武莅临淇园游览观光，足见淇园淇竹之魅力。北宋靖康二年，北宋灭亡，金军占领中原以后，淇园翠竹遭金人破坏，加之正好吻合气候变冷，淇竹衰败凋零。淇竹是中华竹文化的象征，淇奥是中华竹文化的摇篮，恨徽钦二帝无能荒淫灭国，使淇河卫地生灵涂炭，淇竹惨遭灭顶。《淇县志》记载，公元1521年的明正德十六年，淇县令赵之屏为修复武公祠，曾重新栽植过淇园青竹。清康熙年间户部给事中、淇县人高遐昌写有《淇园菉竹赋》，清康熙年间进士、曾任淇县知事、浚县人郭玥写有《淇奥菉竹赋》，然而随着气候的变化，当年蔚然成林的淇竹风光淡出了我们的视线。”常云梦伤心地说。
“周人自镐京终将殷商灭在淇奥。三监之乱后，殷商后裔迁徙远方，周人占据朝歌。八百年后，秦嬴政终止了周人的天下，实现了华夏的统一。随着卫国都城自朝歌迁出，《诗经》之后直到晋代，淇竹文化并没有被发扬光大，淇河文化作为华夏文化播向华夏广大区域，而作为发源地的淇河文化却一蹶不振，走向萧条。华夏文化中心迁徙，淇竹文化由于郑卫之声、靡靡之音的说法，终于使淇河文化遭到重创。”周颂鹤说起来历史。
“历史推进到了秦代，华夏的政治和文化中心转移到了咸阳，淇水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虽然淇园淇竹依然青青，但淇奥赵国南长城却已黯然失色，淇河文化被秦代遗忘在太行东麓。秦始皇焚书严禁私学，凡谈论诗书者斩首，在这种大背景下，淇河文化几乎灭顶，更不要说淇竹文化的发扬光大了。淇河卫地在周朝的版图中很是耀眼，举足轻重，而到了秦汉，已成了弹丸之地，光辉尽失，已经无足轻重，淇河文化其结局只能是物是人非，失去了当年的风采。”常云梦接话。
“魏晋时期，辉县、修武一带的山阳县竹林中汇聚了竹林七贤，一度使竹文化得以发扬。五胡十六国时期的连年征战，淇河卫地处在浩劫之中，淇竹文化也和整个华夏文化一样十分萧条，处于低谷期。南朝诗人写到淇竹的诗只有几首，隋唐时期淇奥再次被人们想起，诗人们的笔下开始出现淇竹，可以说是淇竹诗文化的一个辉煌期。五代十国时期淇奥再次遭受苦难，淇竹再次被诗人们遗忘，进入宋代，淇竹诗文化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金、元、明、清时期的淇竹文化依然延续着。”周颂鹤继续。
“汉代出现了一种有韵的散文，人们称其为汉赋，后世往往把汉赋看成是汉代文学的代表。汉赋的主要代表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中就有‘卫公做骖乘’，‘荆吴郑卫之声，韶濩武象之乐，阴淫案衍之音，鄢郢缤纷，激楚结风’。司马相如说的是荆吴郑卫之声，也不是只有郑、卫。韶是虞舜时乐曲名，濩时商汤时乐曲名，武是周武王时乐曲名，象是周公旦时乐曲名；阴淫案衍是指过度而无节制的音乐，也不是说是淫荡的靡靡之音；鄢郢皆是楚地名，缤纷是指舞蹈时交杂错落的样子；激楚是指楚地的歌曲，结风是指歌曲结尾馀音悠长。不知郑、卫淫声从何说起，更不知弟子掩目、墨子回车又为何故？孔子编纂《诗经》重点删出淇河卫地的诗歌，真是岂有此理!汉赋的主要代表枚乘的《七发》中有‘于是乃发激楚之结风，扬郑、卫之皓乐’。枚乘认为郑、卫之声是皓乐，就是美妙的音乐，不是靡靡之音。”常云梦慷慨激昂。
“东汉班固的《幽通赋》也能看到当年淇奥的影子：‘昔卫叔之御昆兮，昆为寇而丧予。’‘宣曹兴败于下梦兮，鲁卫名谥于铭谣。’‘纪焚躬以卫上兮，皓颐志而弗倾。’《蔡邕述行赋》中也有‘经圃田而瞰北境兮，悟卫康之封疆。’除了汉赋，在汉代的诗歌中也有提及淇奥的文字。汉武帝刘彻的《柏梁诗》中有：‘周卫交戟禁不时。’东汉张衡的《同声歌》中有‘在上卫风霜。’直到后汉三国，公元204年的建安九年，曹操欲攻打邺城，为了运粮草，在淇水口用大枋木筑堰，集淇水入淇河古道白沟，以通漕运。自此，淇河卫地算是翻开了历史新的一页。”周颂鹤也很激动。
“不聊了，我可要工作，放电话了，随后聊。”常云梦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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