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第一卷)
 
   
       
王阳明与大伾山
作者:朱光临 上传时间:2009-8-22
 
 

 

浚县古称黎阳,县内的大伾山是一座美丽的山,是一座神奇的山,这里有大石佛、碧霞宫,有名人诗刻帝王足迹,包含丰富的文化内涵:

一是帝王系列气势恢宏。历史上,有十几位帝王将相亲临大伾山,翻开《尚书》、《后汉书》、《三国志》、《后赵史》、《新唐书》、《宋史》等历史典籍,您会清晰地看到,当年大禹治水于大伾山下,其栓船桩与锁蛟石,记载了一代先王的风采。汉光武帝刘秀北征王郎就特意在大伾山顶设坛祭天,庆贺胜利,并亲封此山为“青坛”山。曹操、曹丕父子与袁绍征战于黎阳(今浚县),留下了《黎阳作》四首。后赵皇帝石勒在山上开造大石佛,唐王李世民东征徐园明聚兵大伾山下……

二、是历史名人系列博大精深。大伾山以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吸引了无数历史名人或登临高歌,或赋诗摩崖。千百年来,有二十多位著名诗人墨客留下脍炙人口的诗篇。春秋时大学者、大外交家、孔子大弟子端木子贡生于斯,长于斯,悠游于大伾山,磨砺治国平天下的雄才大略。三国时建安七子的刘桢,唐代诗人王维、岑参、贾岛、杨巨源,宋代诗人范成大都留有诗作。中国历史上的白话诗僧王梵智,曾在大伾山寺出家修炼,后来遍游四方。闻名中外的明代书法家王铎前后两次登上大伾山,挥笔写下了“鹭涛虎岫”,成为书坛杰作。民国十六年,爱国将领冯玉祥第二次督豫,到浚县体察民情,登上大伾山,抒发施行新政治的豪情,其吏治碑至今犹存。

“这是个聚仙聚气的地方”,国家文物学会副秘书长葛宇先生说,“过去文人从风水上看这里有灵气,有仙气,所以在这里抒发心情,泼洒笔墨。这里的气场很好。”特别值得一说的是明代著名理学家王阳明于弘治十二年送兵部尚书浚县人王越灵柩回家乡安葬期间,登大伾、览胜景、修书院、赋诗讲学,写下了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为大伾山优美的自然风光又留下了一笔浓重的人们色彩!

王阳明,据《明史-王守仁传》载“名守仁,字伯安,余姚人。守仁娠十四月而生。祖母梦神人自云中送儿下,因名云。五岁不能言,异人拊之,更名守仁,乃言。年十五,访客居庸、山海关。时阑出塞,纵观山川形胜。弱冠举乡试,学大进。顾益好言兵,且善射。登弘治十二年进士。使治前威宁伯王越葬。还而起补兵部主事。” 《传习录》记载“先生未第时尝梦威宁伯遗以弓剑。是秋钦差督造威宁伯王越坟,驭役夫以什伍法,休食以时,暇即驱演“八阵图”。事竣,威宁家以金帛谢,不受;乃出威宁所佩宝剑为赠,适与梦符,遂受之。”

他是明代重要的哲学家和文学家,他主张以心为本体,以为“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否认心外有理、有事、有物。他反对朱熹的“外心以求理”,提出“求理于吾心”的“知行合一”说,被称为“姚江学派”。因他曾筑室于故乡阳明洞,所以学者称之为“阳明先生”。他虽善书法,但正如明代大书画家徐渭所说:“古人论右军(指王羲之)以书掩人,新建先生(指守仁)乃不然,以人掩其书。” 这就是说,由于其他方面的名气太大了,结果把他的善书之名掩盖掉了。

虽然,关于王阳明与大伾山的关系甚至与浚县的记载,在所谓正史中只是只言片语,但我们经过细致的梳理,可以得出以下信息:明弘治十一年(公元1498年),浚县名宦王越死于甘州军中。消息传到北京后,皇上很伤心,特意辍朝一日以示哀悼。弘治十二年,新科进士王守仁奉旨送王越灵柩回浚县安葬。在此期间,王守仁曾慕大石佛之名到大伾山来拜谒。来到了大伾山。登山揽胜,他有感而发,写下了《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写诗的时间是“己未仲秋朔”,而作赋的时间为“己未重阳”,这说明王守仁在浚县至少逗留了一个月。他他最初反对佛学,在拜完大佛以后,受到极大震撼,竟从此改变了对佛教的看法。王阳明对儒学进行了拓展,同时充实了佛学的内容,如在教育方面开始提倡“知行合一”。他改变儒学原先死记硬背的教育方式,要求学生知道原因和结果。

至今,大伾山上仍留下王阳明先生的一首诗和一篇赋。《大伾山诗》镌刻于大石佛的右侧,诗衬字,字映诗,显得浑然一体,自然天成。与这首诗同辉的还有《大伾山赋》,赋与诗同出于王守仁笔下,一是中楷行书,一是大字行书,二者整体风格有异有同。浚县文物旅游局张富民副局长说,后者“墨迹清劲遒逸,气韵甚高”,正可谓“翩翩然凤翥而龙蟠”,清隽之气扑面而来。前者则书法劲拔,神采苍秀,字里行间犹如黄河之水浪涛汹涌,观后令人激动不已。

  为纪念阳明先生,明代后期,人们把大伾山上建于嘉靖三十九年(公元1560年)的东山书院改建为阳明书院,并将王阳明的《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复制后立于书院中。民国二十三年,有人又将王阳明画像碑仿刻后镶入书院墙壁。《大伾山诗》中,除了对大伾山的赞誉之外,还充溢着诗人对人生、对仕途的信心与激情。“宫阙五云天北极,高秋更上九霄看。”前句讲,登上大伾山向北方遥望,似见五彩祥云正缭绕于皇宫之上,后一句则阐释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人生哲理。《大伾山赋》文情并茂,表述了“山河之在天地也,不犹毛发之在吾躯乎?千载之于一元也,不犹一日之于须夷乎?”的辩证思想。一咏一叹间,抒发了一代名儒旷达博大的胸怀。不难看出,王守仁当年写作《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时,正值气盛志满之时,眼前物,天外景,胸中意,无不诱发作者昂扬的斗志与饱满的政治激情。我们发现:

一、 大伾山自然和人文风景在王阳明早年生活中曾经有过重要影响,甚至影响到他的政治及哲学思想的发展。

二、 王阳明学说对明代后期浚县文化教育发展曾有过重要影响。

三、 王阳明的文化遗迹已经成为浚县大伾山文化的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四、 王阳明的诗和赋在《王阳明文集》中并没有收录,可能是早期诗文应景遗失,因此,此诗文可以补王阳明文集的缺失,有很高的史学价值。正像专家所说,石刻《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对研究王守仁思想体系的形成与发展,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五、 开发和宣传大伾山王阳明文化,是将大伾山旅游品牌做大做响的重要环节。

  如今,斯人已去,但以王阳明名字命名的书院还在,他的魂也在,“愿天下尽读有用书”的摩崖石刻也在,并感召着吾辈奋发努力,不断进取。

附:

《登大伾山诗》

 “ 晓披烟雾入青峦,山寺疏钟万木寒。千古河流成沃野,几年沙势自风湍。水穿石甲龙鳞动,日绕峰头佛顶宽。宫阙五云天北极,高秋更上九霄看。”

《大伾山赋》

“王子游于大伾山之麓,二三子从焉。秋雨霁野,寒声在松。经龙居之窈窕,升佛岭之穹窿。天高而景下,木落而山空,感鲁卫之故迹,吊长河之遗踪。倚清秋而远望,寄遐想于飞鸿。于是开觞云石,洒酒危峰,高歌振于岩壑,余响递于悲风。二三子慨然太息曰:“夫子之至于斯也,而仆右之乏二三子走偶获供焉。兹山之长存,固夫子之名无穷也。而若走者,袭荣枯于朝菌,与蝼蛄而始终。吁嗟乎!亦何怪于牛山、岘首之沾胸。”王子曰:“嘻!二三子尚未喻于向之所与尔叹而吊悲者乎?当鲁为会于兹也,车马玉帛之繁,衣冠文物之盛,岂独百倍于吾侪之具于斯而已耶!而其囿于麋鹿,宅于狐狸也,即已不待今日而知矣。是故盛衰之必然尔。尚未睹夫长河之决龙门,下砥柱,以放于兹土乎?吞山吐壑,奔涛万里,固千古之泾渎也,而且平为禾黍之野,崇为邑井之虚。吁嗟乎!流者而有湮,峙者岂能无夷!则斯山之不荡为尘沙而化为烟雾者几稀矣!况吾与子,集露草而随风叶,曾木石之不可期,奈何忌其飘忽之质,而欲较久暂于锱铢者哉!吾姑与子达观于宇宙可乎?”二三子曰:“何如?”王子曰:“山河之在天地也,不犹毛发之在吾躯乎?千载之于一元也,不犹一日之在于须臾乎?然则久暂奚容于定执,而小大为可以一隅也。而吾与子固将齐千载于喘息,等山河于一芥,遨游八极之表,而往来造物之外,彼人事之倏然,又乌足为吾人之芥蒂者乎!”二三子喜,乃复饮。已而,夕阳入于西壁,童仆候于岩阿。忽有歌声自谷而出,曰:“高山夷兮,深谷嵯峨。将胼胝是师兮,胡为乎蹉跎。悔可追兮,遑恤其他。”王子曰:“夫歌者为吾也。”盖急起而从之,其人已入于烟萝矣。

大明弘治己未重阳,余姚王守仁伯安赋并书。”

补记:看这一诗一赋,字里行间涌动的是儒家修齐治平的浩然之气。既有对帝京的眷顾,还有对人生的哲思,年纪轻轻的王阳明,能够做到这一步,大人物的气象就初现端倪了。大伾山诗即景抒情,发怀古幽思;大伾山赋多么接近苏轼的《前赤壁赋》呀,这就是文章的模仿和创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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