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  第五卷 2010

 

   

 

评论探讨 - 穿越《诗经》画廊的《淇奥梦》——秋雨小说赏析
穿越《诗经》画廊的《淇奥梦》——秋雨小说赏析
 
作者:蓝嘉鱼  加入时间:2010-9-16 15:58:44

        文/伊人在彼(又名蓝嘉鱼、蓦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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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长篇小说《淇奥梦》是一部集中体现淇河历史和淇河文化的较为优秀的作品。小说从主体上看是白话文,但同时汲取了古代文学中诗词歌赋曲各种文体表现形式的营养。小说的叙述文字与各种文体文脉贯通,相融相合。文章的结构特点,创作思路,行文线索,以及人物的形象塑造都有明清小说的创作痕迹。在秋雨小说中,往往是一个人物兼有多个人物身份,或者多个人物体现一个人的价值。另外,为了弘扬淇河历史文化,真实再现淇河传奇风云人物和风俗美景,作者借助于梦的形式,巧妙地将古典与现实,传统与现代,宏观与微观有机地结合起来。用时空穿梭幻想,让灵异神怪言情。天马行空的奇异想象,淋漓纵横的创作文风,恣意放达的潇洒情怀,构成了小说艺术创作中的大的框架。小说的故事内容来源于中国神话故事,民间传说,历史记载,现实传奇,以及作者关于宇宙天体和蚂蚁世界的神奇想象。小说《淇奥梦》融文学性知识性和趣味性为一体,将史诗情理紧密结合起来,不仅满足了读者的求知欲,而且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身心愉悦,体会到文字中的智慧和精妙。要想真正透彻理解《淇奥梦》的创作意图,就要深入到文章中去体会小说蕴含的丰富寓意,感悟各种文体在文章中的用意,各类人物在文章中所表达的情感,通过仔细琢磨、品味,读出文章中隐含的言外之意。这也是打开《淇奥梦》大门的唯一的钥匙。

一、《淇奥梦》蕴涵的丰富思想。

“我的《淇奥梦》应该读成“qí ào mèng”,因为我所说的“淇奥”,不仅仅是淇河弯曲的地方,而是带着神秘,玄奥,奥妙的淇河岸边,“淇奥”深藏着淇河文化”。这是作者秋雨为《淇奥梦》小说题目所做的解释。正如秋雨所说,淇河文化奥妙无穷。据史料记载,《诗经》中有42篇源于淇水卫地,6首18次直接咏及“淇”。古文献典籍中咏及淇河的诗词曲赋俯拾即是。在《淇奥梦》中,作者秋雨在小说中引用了《诗经》和历代名人贤士言淇水的诗词共计221首,自创诗歌162首 ,自创对联14幅,写赋6篇,写小品文25篇。秋雨在他的小说后记中就淇河文化也做了进一步的阐释:“淇河文化历史渊源,博大精深,要想了解淇奥,就要了解淇河两岸的历史、地理、文化、民俗、政治、经济等等,只就文化而文化,只就艺术而艺术肯定是不行的,那样可能会出现画虎成猫的情况。了解淇河文化需要反复,这种反复不是简单的重复,这种反复是一种处于长进状态中的反复,是有一定时间间隔的反复,在反复中不断发现淇奥的内涵和精髓。想为淇河文化有所贡献的智者,无论是文学创作,还是艺术再现,甚或是文化建设以及淇奥雕塑,要首先了解淇河文化,跑马观花看一眼淇奥,不了解其精髓乃至内涵就着手去创作,对淇河文化的贡献是没有价值的,或者说是收效甚微的,甚至与淇河文化是不和谐的,有碍于淇河文化形象,也影响鹤壁新区的形象。别人绞尽脑计的创作,很多时候是难以被读懂的,读不懂理所当然”。从这些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出秋雨对淇河文化所具有的敏锐的感知力和深厚的洞察力。正因为如此,秋雨的创作是带着发展的眼光来写淇河文化的,为了使淇河文化被众多的人了解和接受,使淇河文化发扬广大,作者借助于梦的形式暗示、指引、唤醒和警示读者,力图从虚构的梦境中重塑淇河新形象,再创淇河新辉煌。作者之所以用梦来写淇河文化,是因为“梦是思想不受地球引力制控的空间魂游,云遮雾绕,时序混乱,张冠李戴,悲欢离合,日间所思,心中所想,皆可搬上梦中舞台,梦境只不过是看起来比现实虚幻一点的人生”。“写梦是有思想的,梦所积累起来的思想是现实无法承载的”。秋雨的梦幻越来越接近自然,越来越多姿多彩,也越来越富有人性化。由对淇河感性化的认识全然上升到理性化的追求。他的眼光不再停留在风景名胜的抒写上,而更多地倾向于对淇河文化的弘扬和对淇河未来发展的思考上。基于此,小说《淇奥梦》是一部充满着人性光芒的诗体小说,其蕴含的思想是非常丰富的。

二、各种文体在《淇奥梦》小说中的特点

1、丰富性。小说《淇奥梦》中存在大量的诗词歌赋曲。形式上有古体新韵的诗词曲赋、对联、诔文、骈文,还有现代的诗歌、改编的歌词、书信等。另外现代散文、杂文也比比皆是。多数诗文可独立成篇。内容上涵盖了历史、思想、情感、哲理、宗教、艺术、文学等方方面面,令人叹为观止。文中的诗文都是应小说故事发展需要而作的。无论是自做的诗文,还是选自《诗经》和名人的诗文,都无一例外地烙上了淇河的印痕。淇河是集史河、诗河和爱河为一体的河流,这是作者着力要表现的。

2、灵活性。作者在运用多种文体的过程中,随心所欲,纵横驰骋。各种文体都因人因事因景而定,和谐舒缓别致,疏朗开合有度,体现了很强的灵活性。诗词有长有短,或抒情、或叙事、或论史、或描景、不一而论,均符合人物的身份,故事发展的背景。长诗便于抒情,短诗便于咏物抒怀。这一切都体现了作者的匠心独运。

3、艺术性和创造性。作者将各种文体完全熔铸于人物形象和故事之中,让它们统一在小说之中,成为小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对于塑造人物形象、表达作者的思想倾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大故事里套小故事,故事里穿插诗词曲赋,使小说有了较为深厚的文化意蕴。读小说《淇奥梦》,使我们不尽读出了趣味,而且读出了智慧。

三、《淇奥梦》思想倾向表达的含蓄风格

《淇奥梦》运用了梦幻的形式,综合各种文体来适应小说故事的需要,目的是为了含蓄地表达其思想倾向。作者为了弘扬家乡文化,传承文明发展,力图通过匪夷所思的的想象联想来追寻历史足迹,以梦幻虚空穿越的方式来讴歌淇河历史文化,但期间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阻挠打击。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惟有将作者的思想倾向、作品的含意深隐,曲意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以达到弘扬淇河文化、鞭笞社会丑恶落后、歌颂美好进步事物的目的。真与假、虚与实互相交错,用假象虚幻迷惑读者,使读者在奇幻奥妙的故事情节中分辨美丑善恶,认清广阔的现实世界。总体来说,这种含蓄风格包括内容的含蓄、人物姓名的含蓄和与《红楼梦》相一致的情节含蓄。

1、 内容的含蓄。

《淇奥梦》共计一百二十回,是一部章回体长篇小说。作者投迹于山水醉梦中,放情咏颂故乡淇水。淇水美景就是作者的梦。小说前四十回为古诗历史,主要以歌颂淇河历史文化为主。小说中选用了《诗经》里吟咏淇水卫地的诗歌,历代名人贤士歌咏淇水的诗词曲赋。以主人公常云梦梦中虚构的“淇奥咏竹曲水流觞大型文艺演出”作为引子,将与淇水有关的古代和现代的人物统一在现代戏剧舞台上,让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很自然地达到了歌颂淇奥历史文化的目的。舞台的布置独具匠心,淇奥风光背景,画面唯美,清新空灵。人物的进场出场都衔接的恰到好处,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浪漫而独到的交接仪式使小说诗意盎然,体现了作者娴熟的文字驾驭功力。在此部分又加进了虚幻的嫦娥回归淇河故里与吴承恩再续前缘的离奇故事。虽说故事有点荒唐,但在作者精心独特的构思中故事也饶有趣味。嫦娥与吴承恩的爱情故事没有卿卿我我的花前月下,有的是对淇河文化的探究和设想,对淇河环境污染的担忧,对地球保护的呼吁。作者无时无刻都不忘记用梦轻轻低吟欢悦与忧伤,在文心中无声地期待淇水儿女的共鸣。中间四十四回为淇河现实的写真,主要是在故事中穿插对历史人物、对当今现实生活的评议,多批判讽刺。此部分的文字除了沿用前四十回的诗体风格外,还加入了对文学对现实人生的深度思考和感悟。较前四十回,小说内容更为含蓄,文字含而不露却隐意抒怀。文字风格也略有不同。有直接评议、抒写自己对恶势力愤怒之情的,如小说第四十二回作者借主人公常云梦之口来评议《金瓶梅》的文字,愤怒与同情溢于言表;有借古讽今的,如借牛郎新故事揭示的铅中毒事件,丰都城会议纪实等,都是用夸张的手法含蓄地揭露了社会万象;有含沙射影的,像到处演讲的官僚邝生,就是活脱脱一个华威先生再生。“招驴启示”的广告,正是对现实社会教育弊病的讽刺;有旁敲侧击借题发挥的,如《讨法海檄文》,文字犀利,一针见血;也有插科打诨绵内藏针的,如第五十一回至八十四回的文字,都有明清小说《西厢记》、《红楼梦》、《金瓶梅》、《三言二拍》、《梁山泊与祝英台》的影子。另外还将描写动物的《蚁国传奇》故事和描写现实悲欢离合的小说《风霜雪雨》巧妙地结合起来,古今一体,虚实相间。在真真假假,浪漫与现实相交融的离奇错位故事中含蓄曲折地完成了对人物灵魂的塑造。爱与恨的情感倾向就是在这样的幻情绝梦里缓缓拉开了序幕。后十六回是小说的第三部分,主要是古诗翻新、未来设想。此部分以淇水风景名胜瞻斐亭为背景,结合《诗经》和历代言淇水的文章进行了文字创新。如第八十五至八十七回的引经据典,将古文学典籍与现实同学聚会情事巧妙地结合起来,文字幽默风趣,寓知识性趣味性与文学性为一体,令人惊叹不已。在作者精心构思的“瞻斐亭众人诗会”一回上,以常云梦为首的七位同学才子各显神通,吟诵自作瞻斐亭诗词,风华毕现,作者又巧妙地加进名人吟咏诗词,助兴并推波助澜,最后又以常云梦一篇《瞻斐亭序》和叶嫦娥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做结,一赋文一散文,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写诗体现丰厚内蕴,写事体现人文情怀,写情体现人品意趣。《新桃花源记》几回中,不仅有陶渊明世外桃园的影子,而且有未来桃园奇异的遐想。文字以梦游的形式,以一个蚂蚁的所见所闻所感为线索,真实再现未来桃园美景。不时出现的诗词歌曲也给文章增添了诗意的浪漫。第九十回中,作者将曹魏四言诗体风格与宋朝诗词婉约豪放风格通过虚幻的时空对诗形式进一步展现给读者,让读者在充分享受古体诗歌艺术魅力的同时,也被诗中所吟咏的淇水浩瀚的文化和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感染陶醉。紧接着又是常云梦等才子对人从不同角度的划分,条理清晰,逻辑严谨,为教化做人提供了很好的读本。在此部分,作者在畅想淇奥未来的同时也不忘对假恶丑现象的抨击。“反义表达”在此部分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如九十二回的《吴承恩运筹办学 白骨精深夜相求》和第一百〇七回的《兄妹聊谈动与静 鲫鱼声讨写檄文》中,作者将荒唐不羁的吴承恩办学宗旨与现实教育环境保护紧密结合起来,让读者在举重若轻的调侃与幽默风趣的叙述中感受到无奈和凄凉。其后几回情节中,“卫生间不能缺纸”、“撬地球”、“情人节与圣诞节引起的纷争”、“天体之爱”等故事耐人寻味,讽刺意味很重。另外作者让荒淫无道的商纣王和隋炀帝与开明君主唐太祖各自站出来称述自己继位以来的所见所闻所做所感和所获,从而引出了“历史由谁来写”的话题。

综合以上内容,小说《淇奥梦》描述的内容非常广泛,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宣扬淇河文化;二是歌颂淇河卫地名人贤士;三是颂扬真挚纯洁爱情;四是宣传名胜风景;五是批判保守落后思想;六是揭露现实官僚腐败;七是抨击丑恶时弊;八是弘扬社会正气;九是讴歌人间真善美;十是畅想淇河未来。其中,批判与歌颂两种价值取向在其创作中的有机融合,忧患意识和社会责任感在其创作中的一再体现,使小说《淇奥梦》有了更为深远的意义,而含蓄的表达方式使得小说作品的内蕴更加丰富,主题思想更具有韵味。

2、人物姓名的含蓄。

小说人物繁多,除历史人物古典小说人物和现今名人均用真实姓名外,文中以常云梦为首的七才子皆用了假姓名。常云梦应是作者的代言人,名字的含义大概是喜欢经常做梦,当然不是真梦,而是以梦来寄托愿望和实现理想。或者是取地名“云梦山”中云梦二字,取此名以表现对家乡的热爱。分析小说中常云梦人物形象,作者取名应包含上述两层意思。即是以梦的形式来表达对家乡赤诚的热爱。与常云梦在一起的几位同学的名字中也隐含了梦的真实内容。将名字中的姓氏抛开不管,看六才子的名字:燕淇、颂鹤、伾岚、碧霞、飞燕、淇滨,每一个名字都是与淇水和淇水的名胜古迹有关。作者取名如此,所要表达的感情就不言而喻了。关于七才子的来历,小说在“小石人下凡尘世”一回中也有暗示。以下是张吕两位仙人的对话:

“此事暂且秘而不宣,应巧作安排才是。说来倒也稀奇,自从前些时候七个童儿偷偷投生淇奥,天界众仙每当会聚,一帮童儿闹着都要下凡人间,真是好笑。听说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的事情了吧?还有玉兔、猫猫、狗狗都到凡尘去了。那七个童儿就是步的他们后尘,天界长此以往,我们就要成为光杆神仙了。” 吕洞宾答道。

“奇了,奇了!因此一事,不知凡尘中又要引出多少故事,就让小石人儿随他们去阅历人间罢!” 张真人说。

这里的七个童儿暗指常云梦等七才子。两人对话既暗示了七才子的来历,也交代了他们和淇奥的关系。这是作者的构思精妙之处。

另外,小说中穿插的几个故事中的人物名字都有着作者主观感情的色彩。如正面人物叶嫦娥、苏宝玉、秦钟山、秦宝珠,反面人物邝生、石校长、郝关世等名字都带有作者的主观倾向。叶嫦娥是作者重点要塑造的人物形象,是对传说中嫦娥形象的再创造,在秋雨作品中,嫦娥不再是天上一个不自由的女仙,而是一个温柔贤慧渴望幸福美满生活的人间女子。作者让她由仙转变成人,由天上到人间,除了得益于作者构思的巧妙外,还得益于作者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小说中对叶嫦娥名字的解释是吴承恩在夜深人静的一句“夜长啊”,这种解释显然是很牵强,但通观小说中吴叶两人悲欢离合的遭遇,我们不难理解“夜长啊”三个字对于吴叶两人的爱情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谐音法。运用谐音,使文字具有一种朦胧感,这与《淇奥梦》梦境中的朦胧作用是一致的。朦胧给人以美感。反面人物郝关世是“好管事”的谐音。不言而喻,作者如此取名是在讽刺那些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手的官僚。石校长令人想起了“粗毛野兽石先生”的对联故事,事实上,作者正是借此来讽刺批判守旧落后的教育方式。邝生为“狂生”的谐音,他到处演讲,到处摆功,整天忙碌,却不干实事,典型的华威先生,作者借此批判那些虚伪、狂傲、不学无术、庸俗卑劣的官僚形象。另外,苏宝玉、秦钟山、秦宝珠等都有《红楼梦》人物宝玉、秦钟、宝珠的影子。三位人物一反叛,一痴情,一忠义。将这三个方面统一联系起来,就是作者着力要塑造的完美形象,而这一完美形象的原型就是作者自己。作者之所以将姓名写得如此含蓄,就是为了寄托自己的情感和思想。由读者通过含蓄委婉的姓名对人物的属性、命运作出自己的判断和结论。姓名的含蓄在小说中比比皆是,只要用心体味,是不难理解的。

3、与《红楼梦》相一致的情节含蓄

小说《淇奥梦》中的情节总是带有暗示性的,作者把真实写作意图深藏于表象之下,只有经读者用心体味,才能领略其中的妙处。如第三十四《大石佛迷恋尘世  兄妹俩戏说古文》中言及大石佛凡心已动,立志回凡尘游历一番,张真人与吕洞宾二仙解劝无效,只得将它变成小石人,握于手心,临走时对他说“待凡尘事了,送你复归这里打坐禅悟”。此一句话暗示小石人在人间游历一番后最终的去处。在第一百一十五回《音乐人生好夫妻 魂归大伾小玉佛》中,吕纯阳对张真人说:“终归也要带他离去,今日就送他重登大伾。人生难能回首,道路漫长曲折,留相思于淇奥,求相伴于来生。生命短暂,弹指转瞬,他早知总要归去,就让他托心声于淇水吧!”托心声于淇水,这句已经隐含了作者写作的意图。后有玉佛的无端失踪,当与这段虚幻有关。关于这一回中的小石佛迷恋尘世下凡一事与《红楼梦》中玉石的来历有雷同之处。《红楼梦》中玉石为宝玉一人所得,《淇奥梦》中玉佛却几易其手。先是被吴承恩拾得,接着被叶嫦娥抢去,后又转赠赵燕淇。玉佛虽经三人之手,但其观察领悟人间奥妙皆有灵性。虽身处红尘俗世之中却不被浑浊之气污染,投入淤泥之中却也不改其志。如果说《红楼梦》的故事就是一块顽石(贾宝玉)在人间的阅历故事,那么《淇奥梦》的故事就是常云梦(吴承恩、叶嫦娥、赵燕淇三者的合体)这块“蠢物”的人生故事。这使得故事具有了一种寓言的性质,隐含着一种深刻而又丰富的寓意。小说中与《红楼梦》情节有关的还有第六十二回和六十三回中写道的“梦幻迷津”与《警幻仙曲演红楼梦》有相同之处。文中的指点迷津大士就如《红楼梦》中警幻仙子一般。她的出场为《淇奥梦》的情节发展埋下了伏笔。她教会了韩秋枫男女之事,引韩秋枫看“幻海迷津新填词曲”小册子。并说“若不亲身经历,如同雾里云中,看之无味,听之无调”。此段话暗示韩秋枫必有离奇曲折经历,小册子上后五首诗均在暗示韩秋枫离奇故事《风霜雪雨》中人物的性格命运。这与《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诗词用意是一致的。小说以“幻海迷津”构思立意体现了作者的思想深度和较高的认识能力,这对于我们把握《淇奥梦》小说主题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四、营造意境氛围,三境(物境、情境、心境)合一

小说善于将天然的物境、特定的情境和人为的心境三境合而为一,并通过一首切情切景的诗词点化开来,营造出情景交融、感人至深的意境。如第七十三回 《蚁女相思梦天外 两情月夜诉衷肠》中,幽娜魁头慧兰无法与梦中情人小蚂蚁韩秋枫相聚,心情沉重。此时“树叶发黄,百花凋零”,一派萧瑟凄凉景象是天然的物境。睹此景而思人,引发思潮,此是特定的情境。惠兰“相思涌上心头,悲从中来”是人为的心境。此三境合一,便有“一朝秋尽红颜老,花死蚁亡两不知!”的哭诉。令人感受到一个弱蚁女在有形的秋风秋雨之夜,尝受无形相思之苦的哀怨。再如第九十六回 《梦中似闻伤心曲 瞻斐亭塑倩影碑》中,秦钟挨打,智能儿痛不欲生,抚琴哭泣高歌。此时“瞻斐亭”“悲云笼罩”,这是物境,知秦钟被打弹琴抚曲诉心声,为特定的情景。智能儿忧伤痛苦是人为的心境。三境合一,便有“天涯无足语,不复弹瑶琴”的凄凉之语。令人感受到“知音少,弦断无人听”的凄苦。第八十八回 《瞻斐亭众人诗会 常云梦挥笔序言》中,常云梦挥笔《瞻斐亭序》的运用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总而言之,小说《淇奥梦》具有独特的艺术构思,精巧的写作手法,多元的叙述风格和深沉的思想内涵,它在淇河文化的推广和研究上有着重要的作用,其文学价值及蕴涵的艺术特色也是我们读者不断探索的动力。我们应该多多鉴赏体味这样的艺术精品,才能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审美水准和人生境界。

 





 

 
     
穿越《诗经》画廊的《淇奥梦》——秋雨小说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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