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壁市《淇河文化研究》网        淇河文化研究第二卷(2007)

 

河南电视台要拍豫商文化专题片

作者:马金章

 

“文化抢救的愚公”孙春峰为什么“难受”? 
 
2007-08-04 09:38:41 

     前些天,河南电视台国际部编导孙宁打电话给我说,根据省委书记徐光春的指示,要拍豫商文化专题片,子贡是主要人物,近日要到浚县拍摄。子贡是春秋战国交际时期杰出的外交家、政治家,还是中华儒商鼻祖,在商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拍古代豫商,怎能绕开子贡呢?

    按工作路径,孙编导应联系宣传部,我对他说我已不在宣传部工作了。孙编导忙解释:我们找的就是你,你是研究子贡的专家。我听了心虚汗颜。

    7月28日,孙编导一行来浚县拍子贡的片了。听我介绍后,孙宁遗憾地感到能拍的镜头很少,说没有商圣范蠡和商祖王亥故里的历史遗存多。

    第一个拍摄地点是端木庆国的家。庆国是子贡第80代后人。庆国早等在家门口,介绍、问侯之后,庆国指着门前的一个几亩大的水塘说,这是端木坑,是秦始皇焚书坑儒的见证。我们听了,心情都有些沉重。

    拍过子贡画像,孙编导问:这里还能拍些啥?我建议拍拍“先贤子贡故里”碑、“楷树残骸”,和“子贡祠”碑,这些都被庆国收藏在仓库里。四分五裂的“先贤子贡故里”碑被拼凑在一起卧在地上。庆国说,这是文革中被砸烂的。楷树的残骸比曲阜孔林里的“子贡手植楷”残骸大两三倍。我看到过这株子贡在故里的“手植楷”树活着时的照片,可谓根深叶茂。可当地人认为:楷树是宝,树叶树皮能治妇女病,硬是让人割皮、折枝、摘叶活活折腾死了,这些事以前我听过多遍,早都漠然了。可这次面对残碑和残骸,我想起了前不久在《文化时报》上看到的孙春峰的一段话,心里沉甸甸的。孙春峰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共同授予的“中国民间美术大师”,全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冯骥才称孙春峰为“文化抢救的愚公”。今年全国第二个“文化遗产日”期间,孙春峰对记者说:他曾花费10年功夫,见证了浚县这个历史悠久的历史文化的消失,看到浚县明清建筑被高楼大厦所代替,他“感到很伤心”。我当时不以为然。孙春峰是瓦当收藏家,据说他收藏的瓦当存了3个大仓库,其中相当一部分收藏的是浚县瓦当,他这么说浚县,恐怕是过分偏爱浚县老建筑的缘故吧。今天看来,我没能理解孙春峰。孙春峰看到的,仅仅是近十年间浚县在现代化建设中文化遗存的消失,十年前人为的对文物的破坏更是不堪回忆。安微歙县的古碑坊全国闻名,浚县的古牌坊却毫不逊色。老茬人说,浚县城内的石碑坊有二十多座。可惜,在上世纪“破四旧,立四新”中,它们都被折除并被砸烂烧石灰了。要是这些碑坊都保留下来,那是浚县怎样的一道景观啊。

    离开端木庆国家,是下午五点多,太阳光线已不那么强了,正是拍外景的好时候,我们去子贡墓拍摄。天闷热,子贡墓被无边无际的玉米林包围着,孙宁不让我们陪他们受罪,让我们在墓地路边的树荫下等,他和助手由庆国带路钻进了玉米地。

    子贡墓座落在张庄村北头,村里几个老人赶来看热闹,他们说,小时常这在玩耍,子贡墓一百多亩大,墓地里的柏树数不清,每棵都有两三围粗,比曲阜孔林里的都粗,风一吹,柏林发出的响声像海啸呼呼的,几里地都听得见。这些大柏树,在58年砍伐做了船。最大的船能载货300吨。村民的亲身经历印证了《浚县志》的记载:“1958年,浚县大搞‘河网化’,掀起了‘造船开航’运动,口号是‘社社通航’,‘千船万吨’,1960年2月,浚县被交通部誉为‘全国河网船运化的一面红旗’。可造的300吨大船,因1962年停止了‘引黄济卫’,卫河水浅不能通航而废弃了。”老人用惋惜的口气说,文革期间墓地遭到了彻底的破坏,河南省曾在这里召开“批林批孔”现场会,墓道兽和碑刻全被砸烂了,所有的柏树都被伐光了。老人痛心地感叹:要是子贡墓能很好保存下来,就好了。

    是啊,如果能这样,这里便是一处旅游胜地,村民们的腰包自然会鼓起来的。

    看着老人痛心的样子,我又想起孙春峰先生的“难受”,我的心里不免又沉甸甸的了。

    我在心里祈祷:愿这种悲剧,永远成为我家乡的历史。 
  
      来源:马金章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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