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10

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卷 2015年
     

 

文史资料 - 鹤壁史话——王越的传奇人生(十三) ‏

鹤壁史话——王越的传奇人生(十三) ‏
 


作者:郭长敏  加入时间:2015-8-29 9:52:44

2015年8月28日 22:11:26

王越,字世昌,又名王悦。生于明宣德元年(1426年)十一月初五日,其祖籍山西清源县,五世祖名显道,为元金牌千户,元末之乱,徙居河南卫辉府淇县,后有分支再迁至今浚县钜桥镇岗坡村。其岗当地乡人多称之曰“火龙岗”,甚似《水浒传》中武松打虎之“景阳岗”。明代浚县白寺乡亦有一著名的水泊,即长丰泊,就在王越家乡岗坡村东十多里,或亦似山东梁山之八百里水泊。正德《大名府志》“长丰泊”条谓:“县西二十里,《地理志》载:天下水名泊者二,一曰梁山泊,二曰长丰泊,今为牧地,然常为水占。”故王越幼时之家乡环境,很有些水泊梁山的味道。

传说王越出世时,家境并不富裕。住在浚县钜桥岗坡村一个荒石块垒砌的院子里,有三间破门楼和几间破草房,寥以为居。

出生那天,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两位钦差避雨王越家门楼之下,正值王越降生,其祖母冒雨外出给门神烧香,钦差只好上前恭喜。钦差言道:“令孙将来定会有出息。”其祖母回话:“不求当什么大官,做个一品小官就心满意足了。”钦差哈哈一笑,无意中竟为将来一品大员站岗放哨。

 

青少年时代

 

王越受家庭影响,青少年时代就博涉书史,于“兵法、射艺、象纬、堪舆之说,罔不该究”。这是因为其祖其父均为阴阳训术,是县级政府低层官员。此后王越家族后代多有以阴阳训术为业的,可谓其家族为阴阳先生世家。阴阳训术为明代特有官职,明洪武十七年设阴阳学官,凡天文、占候、星卜、相宅、选日之类,悉归阴阳学官职责,府州均有相应职官,县则称训术。王越之父王颐为浚县阴阳训术时,曾为大山龙洞所建祠篆额,或为和龙洞渊源之始,成化末年,王越之子王春和王时曾经主持重修龙洞,估计亦和风水信仰有关。

 

小时候王越割过草,放过马,农闲时上学读书。有一次王越在火龙岗上放马,正走着,冷不防,被脚下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王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蒺藜。顺手薅起来扔到一边。嘴里说道:“这蒺藜长着刺干啥!”谁知道,从此后,岗坡南边荒地上一些蒺藜就不长刺啦。之后,人们都说这是王越封的。

 

王越在火龙岗上读过书,现在岗上还有王越坐过的石凳和读书台。王越读到兴奋处,诗兴大发,就站在蓝天下火龙岗上大喊起来:“妖狐姣兔兮眼荒台,秋风秋草兮鹰不来,我思古人兮安在哉?”村里粗通文墨的人知道啦,都说:“小越这孩子不凡,还有远大志向呢。”邻人们都劝说王越他爹:“别让孩子割草放马了。送孩子到城里上几年学吧。说不定咱岗坡还能出个大人物呢。”王越他爹就变卖了家产,把家搬到浚县城里北街路西,以方便王越到南关上学。

有一次,老师发现王越玩赏从老家岗坡村带来的龙蛋石。老师说他:“男子汉应该心在朝廷,放眼朝野,不应该眷恋家乡。”

王越听了就把龙蛋石收藏起来。放学时路过一个土地庙,就把龙蛋石埋在土地面前香炉里的沙子下面。并说:“土地,土地,三分神气,你看不住龙蛋石,我罚你到云南扫地。”从此,王越用心埋头读书学业大有长进。等到放假啦,王越又想起了龙蛋石,可是到土地庙香炉里一刨,龙蛋石没有了。不知是那个费力孩子拿走啦。王越也就不再思念家乡啦。

不想后来王越考中了进士,当了大官。奉旨到云南巡视。王越的八抬大轿热热闹闹,吹吹打打正在大街走,突然一个旋风一直跟着王越的轿旋转。王越事先有令,新到云南人地两生,路途不停以防不测。一切事务府内办理。三声炮一震,鸣锣开道,前护后拥的衙役们吆五喝六:“老爷有令,且莫拦道,一切事务,回府办理。”旋风才算停息啦。王越回到府内,身体有些劳累。一打盹儿,做了一个梦,土地前来诉冤:“王大人,当年你的龙蛋石丢啦,罚我来云南扫地已经几十年啦,总不能一辈子不让我回去吧?”王越忽然警醒,当年在南关上学时,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于是,王越回禀皇上。皇上封浚县南关的土地为督土地,总管全国各地的土地。庙宇五间,拜殿五间,一切香火如旧。这样,浚县的土地爷才从云南回来啦。所以,浚县的土地庙比外地的规格都大。这是后话。

王越幼时,即聪颖超人,过目不忘。浚县档案馆藏《黎阳王氏家谱》及王越曾孙王绍雍编《王越年谱》中均有记载。王越十岁之时,就擅长诗词歌赋文,且对答如流。

王越初名王悦,后自改为王越。他说:“喜悦之悦不若超越之越”。可见其远大志向。明清之际史学家谈迁在《枣林杂俎》记其幼时颖敏,早有大志,谓:“浚城威宁伯王越,父邑掾也。年七八岁,值县丁祭。笼兔者因窥兔,兔逸。时越称神童,县官责以诗。矢口曰:“我今放汝上广寒,甚弗遣迹到人间。殷勤寄与嫦娥信,丹桂留枝待我攀。”这也很能说明王越少时颖悟,志趣异人。但其读书之用功,则在今人所著《河南书院教育史》上有记载,王越曾到豫北著名的辉县“百泉书院”读书,经数年磨砺,后终通过科举,进入仕途。

相貌天赋好。《明史》说他“相貌奇伟”,标准的美男子;读书的天赋好,再生涩的文章也过目不忘,还爱好读各类兵书;射箭也准,《罪惟录》里说他“多力善射”。后来王越在其文集里回忆:“寒窗苦读之岁,手不释卷,感两宋之亡,胡虏入侵之恨,时常愤懑于胸,故苦读兵书,以期有所为。”金戈铁马的梦想,应该是那时生的根。

带着上天赐予的这一切,王越走上了科举这条独木桥,代宗景泰元年(1450年), 以《易经》中顺天府乡试第三名,会试第三十三名。

第二年过廷试,可坏可好的运气也在这时候来了。

景泰二年(1451年)进士考试,《明史》“王越传”曰:“廷试日,旋风起,扬其卷去,更给卷,乃毕事。”《明史》记载较为简略,而其前王越的传记资料记载,则充满传奇性。如《吾学编》载:“廷试时,风尘蔽天,扬公卷去。监试陈御史为请,得再给卷。”而到《续藏书》则已经记载为:“方对策大廷,忽有旋风起,摄其策云表,已而不见。皆怪异之。及秋,而朝鲜贡使附策来,而曰:‘其王方视朝,有旋风卷一物下者,则进士卷也。敢以闻。’景帝阅姓名,谓吏部曰:识之,此当任风宪。于是由进士选人得监察御史。”《明史窃》、《名山藏》、《罪惟录》之王越传均有相同的记载。可谓愈传愈神。而这神奇的故事并非空穴来风,在朝鲜文献中亦有相同的记载。清代乾隆年间,朝鲜文学家朴趾源(1737—1805年)曾随使节团到中国。其《热河日记》亦记录此事谓:“杨循吉《志异》云:‘皇朝文臣得拜极品不数人,威宁伯王公其一也。公当廷试日,稿甫就,忽旋风起腋下,腾起卷于云霄中。廷臣与同试者咸仰视,弥久弥高,至不见乃已。中官以闻,诏许别楮誊进。后公由中执法大司马以进于伯爵。’此王越事也。此后诸多史传多从此化出。

 

上述史载有点难懂,换成现在的白话文说:王越参加科举考中了,于是就去参加殿试。当时皇帝出了考题,丢给王越一张小木桌、一张白纸和笔砚,让他在庭院的树下答题。于是王越就坐在树下,奋笔疾书。时间过去了大半,他的试卷也快要写完了。可这时,不承想的意外发生了:平地里突然卷起一阵旋风。正当王越目瞪口呆之时,旋风疾啸着卷至他的身边,将他手中的试卷裹入其中。然后就见那风呼啸一声,平地而起,头大尾小地掠向空中。须臾,漫天的尘埃洒下来,监考的人和王越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王越才醒过神来,大叫道:我的卷子被怪风刮走了!而监考的太监因怕皇上生气,不敢直说风(封)的事,骂王越叫他不要在圣上的居所乱讲话。王越无奈,只好向太监再要试卷。可时间却所剩无几,怕是写不完了。但王越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咬牙道:写不完也得写。便埋头拼了命的写了起来。随着他的汗水一滴、滴落下,沙漏也疯狂地倾泻之下。时间到了,皇帝走了进来,正见王越咬牙写完最后一个字,站起来将试卷交上。皇帝看了他的试卷,微微一笑,甚是满意。觉得他是个人才,便封他为总督军务,成了一名武将。传说时隔多年,朝鲜使者送来一份试卷,写满了汉文,并有考生王越的名字,说是大风裹去的那张卷子。

也不是说这风有多奇怪,也不是说这件事有多奇怪,而是想说的是王越,是个怪人。在希望渺茫时不服输的那股拼劲和韧劲难得。想想看,如果当时他直接放弃了答题,那么他自然不会有机会成为一名武将,他的一生命运也就从此改变了。

由于王越发愤学习,第二年登进士第,是明代宗登极后举行的第一次进士考试。据《明清进士题名碑录》载,王越为三甲之第六名。此年考试因在“土木之变”后,故同科之马文升、余子俊、秦、徐廷章等多人,均先后成为西北抗击蒙古的著名人物。

 

 

戎马生涯

 

王越中进士后,开头做的是地方文官,到陕西出任地方御史(检察官)。至天顺初年,才当上山东按察使(省纪委主任)。天顺七年(1463年),大同巡抚,都御史,提督军务(军区司令)出缺。经人推荐,王越接替了这一职位,从此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

土木堡之变后,明朝对北元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本来属于二线防御基地的大同、宣府、延绥一带成了抵抗北元入侵的最前线,经常遭到北元的攻击,当地经济和人民生活遭到严重的破坏。王越到任之后立刻修缮武器甲胄,训练士兵,修理堡寨,鼓励农业和商业,把大同防区重新建设了起来。

成化三年(1467年),明朝发动对北元的征讨。王越成为此次远征的赞理军务(参谋长)。据说他曾与主帅朱永帅千人出巡,骤然与敌军遭遇。朱永想要逃走。王越制止住他,叫士兵列阵自保。敌人怀疑有伏兵而迟疑不敢进攻。对峙到黄昏之后,王越令所有的骑兵下马,衔枚鱼贯而行,自己则率骁勇殿后,借着夜色掩护从容撤退到五十里外的明军城堡。

这个故事里王越显得智慧过人,其实反映了当时明军战斗力的低下。两人所遇到的敌军人数估计不会超过明军的人数,不然早就冲杀过来了。可是被封为抚宁侯的朱永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逃跑。而王越的反应也只是如何逃才能保住性命而已。

明军的战斗力如此,这次战役当然无功而返,正好北元忙于内斗,向明朝请求通商(入贡),于是征讨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大概是王越保存实力有功的关系,到了这年秋天,他又兼任宣府巡抚,提督军务(军区司令)。

是年三月,明朝决定彻底解决扰边不止的北元阿罗出部。这次的领兵大将又是抚宁侯朱永。王越为其副手。从前面的故事看,恐怕实际指挥的是王越,而不是纨绔子弟朱永。双方在开荒川决战,阿罗出大败。明军乘胜追击至牛家寨,阿罗出被流矢射伤。王越这次立了大功被升为上将(右都御史,从字面上翻译是总检察长。但是这个职位在明朝对于领兵大将来说实际上是荣誉性职位。凡是领兵的文官都要加兵部侍郎和御史头衔,以表示他们只是暂时性的领兵。这也是明朝以文官领兵防止武将专权的措施之一。所以只好翻译成上将。不然现代人很难理解为什么立了军功却升总检察长。)。

就在政治斗争形势对王越渐渐不利的时候,命运却意外得给了王越建立不世功勋的机会。

成化九年(1473年)九月,深入河套的北元可汗满都鲁、太师比加思兰等部将老弱留在红盐池王廷,大举深入,直抵秦州、安定诸州县。王越探得消息,认为是北元主力尽出,后方空虚,是消灭敌人的天赐良机。于是率领直属部队出战。部将许宁、周玉个率五千骑兵分左右两路,出榆林,逾红儿山,涉白盐滩,两昼夜疾驰八百里,奔袭北元王廷。

将至目的地的时候,暴风大起,沙尘翳目,诸军胆怯。这时一个老兵说道:“这是天助我也。去时迎风,敌人不易察觉。胜利收兵时如果碰上回来的敌人主力,则其处于下风。乘风击之,还有不胜的道理!”

王越立刻下马拜这个老兵为团长(千户)。于是士气大振。王越把兵力分为十翼,每翼千人。亲自率两翼突击北元大营。北元留守部队措不及防,大营被攻破。几乎全军覆没。满都鲁等饱掠归,发现根本之地被毁,妻子畜产已荡尽,只好相顾痛哭。由于这次战役,北元再也无法在河套立足,被迫迁向远方。河套危机就此解除。

自此,王越逐渐成为西北战场著名统帅,“三任参赞,两膺总督”。其间取得红盐池大捷、柏油川大捷等诸多对蒙古战争的胜利。特别是成化十六年(1480),王越率部长途奔袭蒙古部落后方基地威宁海,以大捷闻。王越被封威宁伯、给铁券。

 

 

沉浮人生

 

王越获得如此空前胜利,明史上的记载却说他只擒斩三百五十人,获驼马器械无算,焚其庐帐而还。这个战绩未免过小,而且如此大的战役只杀了对方三百五十人也令人无法相信。相信这是明朝的史官认为他是汪直一党而故意减少他的功劳吧。

这次大胜相当于汉初卫青、霍去病击破匈奴王廷。可是卫青、霍去病能够继续攻击匈奴,王越却连追击北元残军也办不到。卫青、霍去病得胜归来,立刻能够投入制定下一次作战计划。王越得胜归来却立刻要面对险恶的政治斗争。这就是明朝时期朝廷内外斗争的复杂性。

表面上,王越因为这次大胜而升了官,名誉职务升到了太子少保,实际职务则升到了三边总制(西北战区司令)。但是其实他的实际权力却是下降了。而纪功郎中张谨、兵科给事中郭镗又弹劾他为前任平虏将军刘聚滥杀冒功一事胡乱上奏。

功大而赏薄,又为朝廷猜忌,王越于是只好自称有病,交出兵权,回到中央当他的总检察长。回首前尘,他终于体会到“朝里有人好做官”的必要。于是开始结交朝中的权贵。而当时皇帝面前最大的红人就是主管西厂的特务头子大太监汪直。

明朝是一个太监当政的朝代。自明成祖朱棣以降,对太监无不信任有加。而太监中固然有刘谨、魏忠贤那样祸国殃民的家伙,却也有如郑和这样的英雄人物。

正史上对汪直的评价一直不高,虽然没有把他和魏忠贤一起列入阉患一类,但也认为他是乱政之人。王越出于工作考虑,与他交好,难免受到影响。不过如果我们仔细读一读汪直的事迹的话,就会发现汪直其实并不象史书上说的那么坏。

汪直是瑶族人,出身广西大藤峡。1456年,大藤峡瑶人首领侯大苟率领瑶、僮族人民万余人起义,修仁、荔浦、力山、平乐等地的各族贫民纷起响应。攻打郡县,出没山谷。这场起义到成化元年(1465年)才被右副都御史韩雍镇压下去。1466年,大藤峡瑶、僮人民再次起义大藤峡起义军七百余人,在侯郑昂率领下乘夜攻人浔州府城及洛容、北流两县。明廷又命韩雍继续镇压。思恩、浸州、柳州、宾州等地人民起而响应,四处袭击明军,并发展到广东的钦州和化州。起义一直延续到1472年,才彻底失败。

汪直就是在这次起义中被俘的瑶族儿童。明军对于被俘的少数民族的一贯政策是“俘获贼属男妇幼小堪用者养侯,老弱不堪者变卖。”不论是养侯还是变卖其实都是把俘虏变为奴隶。而被“养侯”的方式之一就是被阉割,送入宫廷,成为太监。

估计王越与他来往,也是从同情到利用的关系。

王越虽然已经是国防部长,又得到了朝廷的全力支持,但是消灭北元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几次出击都不能捕捉到北元的主力。反而招来北元的反击。幸好这时北元也忙于内部的统一。满都海可敦正带着幼小的达延汗东征西讨,无暇对付明朝的挑战。

时间很快走到了成化十六年,王越已经56 岁了。就在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建立功勋的时候,命运又一次对他展现了笑容。

是年三月,王越率二万人赴榆林防御北元。途经大同时,探听到北元的王廷在威宁海(今集宁南黄旗海)。王越立刻率军夜出孤店关,先过猫儿庄,兵分几路,直趋威宁海。时风雪大作,天地昏暗,王越纵兵掩杀,再一次杀散北元的王廷。而这一次他几乎得到他的目标,北元的可汗达延汗。(明史上说这次袭击是攻击亦思马因太师部,对照蒙文史料不确。应为袭击达延汗。)可是命运似乎又总是把送到他手中的东西夺取。这次,达延汗逃脱了。而北元美丽善战的满都海可敦则有可能死在了这一次袭击中。

对于这次战事,明史中记载的更加简略,只说王越生擒幼男妇女171人,斩437级,获马驼牛羊六干余。完全看不出大胜的痕迹。

第二年,汪直失宠,被贬到南京。王越也被算作汪直一党,被剥夺一切荣誉和职务,被流放湖北安陆。当宣旨的钦差来到时,王越万念俱灰,几乎自杀。后来见敕命中有从轻发落的话,这才打消了念头。

此后十年,王越被软禁在家。他的罪名在明孝宗登基时被赦免了。不过一直到弘治七年(1494年),他才被重新启用。在此期间,北元被达延汗统一,明朝再也没有机会击败北元了。

三年后,北元再度进攻甘肃,朝廷无人能够抵挡。这时王越以 73岁高龄再次被任命为三边总制(西北战区司令)。王越以老病之身再度出征,于第二年攻破贺兰山后的北元基地。北元不得不再次向北收缩。

于是历史又一次重演。王越在朝中的支持者太监李广(不是汉朝的那位)倒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言官们又有了一次表现他们的忠贞的机会,纷纷上书攻击王越为李广一党。王越老病的身体再也经不住这次打击,忧愤而死于甘州战场。

概其王越一生,他在战场上料敌如神,屡战屡胜,但处理人际关系,特别是与朝中官僚的关系并不十分见长。《明史》称:“越素以才自喜,不修小节,为朝议所。”一生中六次遭到弹劾,丢官事小,最后忧恨,命都丢了进去。在一篇自述中他对自己一生境遇进行了书写。《自述》:“人皆不识字,我笔如挥戈。人皆不会说,我口如悬河。不识字者升上客,不会说者黄金多。造物使人乃如此,有酒不饮将如何。昨夜三更细屈指,屈指从头数知己。平生结交多少人,半堪悲兮半堪喜。半堪喜兮似松柏,半堪悲兮苦桃李。松柏三冬守坚真,桃李三春空迤逦。无时遥涉万重山,君见犹知付等闲。君今只重车冯客,其心岂在布衣间。布衣虽贱人不贱,君子结心不结面。曾闻沧海变桑田,又见桑田几更变。”

幸好历史自有公论。《王越墓志》载:王越为吐鲁番事上奏,数月不见回复,“虑泄事机,焦劳过度,成疾而卒”。不言李广一事,实为曲笔回避。朝廷闻讣,上为震悼,辍视朝一日。赠太傅,谥号襄敏。遣进士王阳明护送灵柩至浚县,葬于大山西。

    纵观王越一生,是轰轰烈烈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是传奇的一

生,是爱国爱家乡的一生,也是清廉光明磊落的一生,是我们鹤壁人民的优秀代表和骄傲。论武,他身率三军,决胜千里,战功卓著;论文,能诗善赋,文思焕发,如长虹亘天;论廉,磊磊落落,家无余财,村无片瓦。更可贵的是,他有着深厚的故乡情怀,想为故乡人所想,急为故乡人所急;做好事,做善事,修路补桥,福泽乡梓,为故乡人民热爱,广为流传,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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