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10

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卷 2015年
     

 

文史资料 - 鹤壁史话——从战犯到公民(四十二)之七 ‏

鹤壁史话——从战犯到公民(四十二)之七 ‏
——记已故原鹤壁市政协常委牛万山先生


作者:郭长敏  加入时间:2015-10-11 22:54:22

 2015年10月11日 20:10:20

 

十二、被俘后潜逃

 

孙殿英等在汤阴石家庄村被俘,先是通过我市大吕寨刘邓首长接见、款待后,送到解放军二野漳河训练班(河北省永年县)受训。后来因“烟口痢”,病死于河北高阳,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牛万山被俘后,开始未被认出,与其他战俘—起关在岳庙—个大屋里。傍晚他乘开饭混乱之机,假装肚疼解手,越城墙逃往安阳。

牛在安阳,见到了已晋升为国民党四十军军长的李振清,受到李的压惊招待。次日,由李振清夫人张彩云开吉普车,陪牛万山巡视了安阳城防情况。第三天,解放军攻打安阳机场,双方展开激烈争夺,安阳形势吃紧。牛万山向李振清提出,安阳不能待,要往南走。李同意了他的意见,让他搭乘王仲连的专机先到新乡,后又回汲县接了家眷到郑州,暂住在一家旅社里。

不久,有人向河南省主席刘茂恩报告,说牛在郑州。刘要召见牛万山,并让刘乃选(原刘艺舟随从参谋)写信,让牛速到开封(当时省府在开封)。

牛万山到开封,先见了刘乃选。刘乃选告诉牛,刘主席说,准备从新乡、焦作、安阳三个专区各抽出一个团,组成—个旅,让牛去任旅长。牛万山明知刘茂恩要把自己推到前线,以卵击石,充当炮灰,便婉言谢绝,没有去见刘茂恩,便回到了郑州。

1948年2月,刘茂恩又急电让牛万生到开封。此时,李振清的四十军,已从安阳、新乡来郑州接防。牛万山到四十军军部找到李振清,问李:“刘主席来电让去开封干什么?”

李振清说:“干什么?还不是为那个旅长的事。”

牛万生发了火,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干!”

李振清先是未作声,稍停,便发脾气说:“真没想到,日本人没把你打怕,倒让几个土八路把你吓孬了!”

牛万山说;“我就是吓孬了。”

牛万山不去,李振清也没办法,只得把此事暂时搁了下来。

没过几天,刘茂恩又来电:“限牛万山十日内到安阳接任。如不到,按共党嫌疑犯办!”

李振清把电报交给牛万山。牛看后把电报撕碎,还是表示坚决不去。李振清大发脾气,他说:“如果你不去,从今往后,我就不是你的大哥啦!你也不要再来我的军部!”牛万山也没让步,说:“好吧,从今往后我不来你的军部!”

李振清气得坐在沙发上抱头不语。

停了六天,李振清来电话,让牛万山到军部去。牛万山无奈,只好又去见了李振清。

他两见面后,李振清严肃地说:“刘主席来了通辑令,上面有你的名字。”牛万山感到吃惊。

李振清换了口气说:“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份上,我可以不捕你,但绥靖司令部要捕你。你看怎么办?”

牛万山冷静地考虑了一下说:“郑州我是不能待了,我要出河南!”

李振清问他:“到哪里去?”

牛万山说:“到汉口。”

李振清沉思片刻,说:“这样也好。你走时把彩云娘家一家人也带走。”牛万山表示同意。

就这样,李振清专门给牛万山包了一个车厢,让他带了张彩云父母和牛的妻子儿女等二十七口人,先从郑州到南京,又从南京坐船到汉口,在一家旅社里,暂时地住了下来。

不久,郑州也紧张了。李振清夫人张彩云坐飞机从郑州来到汉口,暂时和牛万山一家住在一起。

后来国民党汉口警察局查户口,了解到张彩云是四十军军长李振清的太太,受到关照,被安排到汉口一座三层小洋楼里。

1948年10月的一天,牛万山在汉口的街上,碰到国民党第六军汉口办事处的一位处长,得悉郑州、开封已被解放,李振清在激战中下落不明。为了不使张彩云担心和难过,他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她。结果,张彩云还是知道了,哭了几天,也不吃饭。大概停了半个月,李振清从南京来信说,他在郑州战役中被共军击伤,先逃往新乡,后又辗转到南京。目前在南京医院住院,让大家放心。

是年11月,李振清派副官把夫人张彩云接往南京。出于安全起见,牛万山和张彩云父母等,也从汉口到了桂林,后又辗转到了柳州。

 

十三、不到台湾去

 

一天,在柳州的街上,牛万山碰到国民党三十九师师长韩风仪。此时,韩的任务是负责往台湾转运排以上国民党军官。韩问牛为何来到柳州,牛万山把情况告诉了韩。韩又问牛万山还带了什么人,牛万山说有自己的家属和李振清的岳父、岳母。韩喜出望外,说:“这下碰巧了,李振清和张彩云已经到了台湾,李任澎湖岛防守司令。他正在香港大公报上寻找你们呐。”

回到住处,牛万山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张彩云的父母。当时因为没有办理去台湾的证件和护照,他们未能去成。不久,李振清来了信,并给牛万山和张彩云的父母等人寄来了去台湾的证件与护照。

面对入台证件与护照,牛万山考虑来考虑去,最后还是决定不去台湾。

他想:“当初刘茂恩几次急电,让我去任豫北保安旅长,我都抗命未去。后来又下通辑令,我又偷偷跑出来。现在,如果我到了台湾,国民党岂能放过自己?定会受到军法惩处。去死到台湾,还不如死在大陆上。”

牛万山当时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张彩云的父母。他再三动员张的父母快走,说自己过几天再去。张的父母不知牛万山的真实想法,执意不肯先走,说:“你不走,我们也不去。要死我们都死在—起。”

牛万山说服不了他们,生气地说:“不行!这样做我对不起振清。他把你们交给我了!”张彩云的父母叹了口气说:“你让我们走,你得答应我们把小炳云(牛万山的大女儿,当时12岁)先带走,留下这根苗。”

牛万山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知道牛万山最喜欢小炳云,把炳云带走了,可以牵住他的心,好使他也到台湾去。牛万山考虑到他和李振清的交情,就恨了狠心,答应了这件事。

第二天,牛万山把张彩云父母一家及自己的女儿送上火车,先到广州,后又坐船到台湾去了。

几天后,牛万山又碰到原驻汤阴的国防部电台台长高建生(安阳高炉庄人),高再三说服牛万山马上跟他乘飞机到台湾去,被牛拒绝了。分手时,高拉住牛万山的手说:“你非让共产党杀了不可!”

 

    牛万山说:“人的命,天来定。就听天由命吧。”牛万山讲到这里时,对我说过:“幸亏那时候我拿定了主意,没有去台湾。不然,将会遗恨终生……


 
     
鹤壁史话——从战犯到公民(四十二)之七 ‏

河南省鹤壁市《淇河文化研究》网         站长:姚慧明       电话 0392-2621230   电子邮箱: yhm450217@tom.com

 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设计策划:老农豫ICP09020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