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10

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卷 2015年
     

 

文史资料 - 鹤壁史话——从战犯到公民(四十二)之三

鹤壁史话——从战犯到公民(四十二)之三
——记已故原鹤壁市政协常委牛万山先生 


作者:郭长敏  加入时间:2015-10-8 13:24:49

2015年10月8日 9:56:30

西山抗日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侵略军沿平汉线向南大举进犯,于19371114日侵占安阳城、宝莲寺,威胁汤阴城。

这时,汤阴县的县长换成了姚光宇。姚从河南省建设厅调来,唐河县人,家是有名的大地主,曾留学日本。由于他不懂军事,不懂法律,胆小怕事,在形势紧张的情况下,又启用了牛万山,让牛万山担任“县壮丁常备队”队长职务,住在庙里。

姚光宇和牛万山在患难中结成了换贴朋友。一次他找牛万山商量说:“日本人占了安阳,汤阴县近在咫尺,也难保住。我是学生出身,难以主宰局势,想辞去县长职务,让给牛大哥。”牛万山听了,坚决不同意。商量的结果,决定把县政府迁到汤阴县西部山区。之后,牛万山和姚光宇带领县政府职员住到了鹿楼集。此时,姚光宇还是心神不定,—天,他乘牛万山外出之际,把汤阴县政府大印放在牛万山桌上,不辞而别,悄悄从柴厂、浚县、淇县跑到新乡。

牛万山紧追到淇县,也未追上。

说也巧,姚光宇跑到新乡也没跑掉,被南来的32军军长商震截住,劈头盖脸,大骂了—顿,让其又重新回到了汤阴。在姚回来之前,汉奸于境山已在汤阴成立了“维持会”,占据了汤阴县政府。姚光宇不敢到县衙理事,便住到南关客店里。直到商震32军开进汤阴,姚光宇才颤颤惊惊回到了县政府。

1938213下午3(农历正月十四日),日本侵略军由安阳继续南犯,兵分三路,占领了汤阴城。商震率领32军在火车站亲自指挥,进行了顽强抵抗,—直战斗了五天五夜,终因兵力不足,放弃阵地。县党部、县政府等机关人员,一部投降日寇当了汉奸,大部流散四方躲藏起来。牛万山率县属武装,带着商震推荐的县长李少白,逃到汤阴县西部山区白龙庙村隐蔽起来。

李少白是商震的同学,福建人,武汉大学教授,听说商震在作战时负伤,赶来看望,被商震留下,荐任县长。李原打算向商震要部电台,准备与日寇长期周旋。但由于受到县商务会长王世明等人排挤,不久,便离开汤阴回开封去了。

牛万山撤到白龙庙后,还带有50多个壮丁队员。为了保存实力,他卖了十条枪来维持队员的生活。后来国民党53军散兵流窜到鹤壁—带抢粮,扰乱百姓,被牛万山部包围,缴了四支步枪,一挺机枪,壮丁队才又壮大了力量。

是年五月,原县教育局长胡玉麟,从省里回来,被省府委任为汤阴县沦陷后的国民党县长。胡到职后,召集孙绳武、付峻斋、廉瑞亭等—些地方绅士和亲朋好友,在汤阴县西五十余里的山区毛连洞成立县政府。不久,县政府又迁至石尚山一个庙内,并成立了六十多人的特务队,委任牛万山为队长。

特务队成立后,活动于鹿楼一带。牛万山一方面向当地大户借了四十条枪,扩充力量,另一方面,开始和在鹤壁、鹿楼等地抗日活动的河北民军某部接触,并在民军政训主任闻允志(共产党员)和魏十篇(共产党员)的教育与影响下,开始了抗日活动。

牛万山的特务队,白天执行保卫县政府的任务;晚上,他们组织部分兵力到平汉线宜沟一带,扒铁路,锯电线杆,破坏敌人交通,强迫地主老财出粮出款。有—次,牛万山率特务队到宜沟集找赵文伟(联保主任)要枪,赵不给,牛万山开枪把赵打死。临走时,又把赵文伟的父亲带走作人质,还牵走八头骡子,最后硬让赵家拿了3000日元的抗日捐。

民军十一团团长和政训处主任闻允志对牛万山的抗日行动比较欣赏。他们多次派政训处宣传队到特务队演出抗日节目,激发特务队官兵的抗日爱国热情,还多次把民军缴获的枪支、白面送给牛万山特务队。

19389月漳南战役结束后,八路军129688团在鹿楼和大胡村一带活动。团长韦杰亲自给牛万山做工作,动员他参加革命军队,并转达了旅长陈赓同志对他的期望,希望他看清形势,站到革命—边来。当时,牛万山经过共产党八路军的教育帮助,思想有所触动,亦曾多次配合八路军作战,但因其害怕艰苦生活与其他原因,而未参加八路军,失去了参加革命的机会。

19393月,688团奉命由平汉路东开赴山西,途经鹿楼时,韦杰团长又一次找到牛万山做工作,并带来陈赓同志从山西陵川写给他的亲笔信,鼓励他多为抗日出力。牛万山深受感动,当面向韦杰同志表示:“我虽是个目不识丁的武夫,但我毕竟是中国人,中国人要有中国人的良心,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愿意配合八路军进行抗日活动。”

在此期间,牛万山对八路军是佩服的,他信守诺言,也确实为抗日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不久,他的行动引起了县城日军和日伪县政府警卫团的注意。日军—个大队500余人,皇协军400余人,西过铁路,偷袭住在县城西部石尚山的国民党县政府。由于县政府早有防备,提前转移,使日军扑了空。日军恼羞成怒,临走时把县政府住的房子全部烧光。1939年冬,日军又派飞机轰炸了牛万山特务队的驻地,而且还残无人道地施放了毒气、催泪弹等,迫使牛万山特务队向深山区转移。

当时,牛万山的队伍转移到马横岭村。队伍转移时,与日军遭遇。日军大队人马,装备有12挺重机枪,40挺轻机枪,而牛万山的特务队只有六十来人,—挺轻机枪。战斗相当激烈,牛万山的机枪筒都已打红,由于兵力悬殊,寡不抵众,牛万山只得边打边退,从七里沟退到河口。这次遭遇战,牛万山的特务队打的英勇顽强,队员没有一个伤亡,牛万山也因这一仗出了名。

为了抗击日军的疯狂扫荡,国民党汤阴县政府成立了抗日民众自卫团。县长胡玉麟兼团长,牛万山、牛茂昌任副团长。

自卫团分三个大队。第一大队队长由牛万山兼任;第二大队队长是杨思西队长;第三大队由牛茂昌兼任。牛万山的第一大队驻鹿楼集。

日军占领鹤壁地区七年时间,牛万山带领队伍利用有利地势,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对日军作战200余次,其中毛山阻击战为最著名的一次。

 

六、毛山阻击战

 

194010月初,侵占汤阴县的日军联队长宏光奉命集结部队,分兵三路从水冶、鹤壁、鹿楼向林县进行“扫荡”。当时,国民党的新五军尚未投降日军,其部除大部驻防林县外,在鹤壁地区的施家沟、张公堰也驻有部队。河南省第—战区爆破队驻在洪峪,牛万山的汤阴县抗日民众自卫团第—大队活动在肖横岭村一带。

牛万山得到日军西犯的消息后,积极进行防御。毛山地处牟山之东,离敌人鹿楼据点只有六华里,是敌人向西进犯的必经之路。敌人西犯前,用汽车把大批部队和武器从汤阴运往鹿楼,并把电话线驾到了毛山附近。敌人从鹿楼向肖横岭和潘荒方向发射300余发炮弹,已打通向西进犯的道路。

牛万山的第一大队仅有三百来人,武器装备又差。牛万山考虑,要想阻击大批西犯之敌,靠硬拼不行,只有智胜。于是,他火急到洪峪去找爆破队队长商量对策。决定在毛山上埋上炸药,阻遏敌人前进。

这天夜里,一百多名日军和五六百名皇协军从鹿楼出动,经张庄、凉水井向西进犯。由于天黑,日伪军又不熟悉地形,进山后就迷失了方向。大部分敌人从毛山北面的陡壁下走过,只有一部分敌人登上了毛山顶,踏响炸药。

炸药爆炸,如同山崩地裂—般。一时间,满天火光,敌人鬼哭狼嚎,尸体横飞。随后,牛万山令部队出击,将进犯日、伪军击溃。

这次阻击战,炸死日军—个排,皇协军三十余人,并缴获部分枪枝和军用物资。

这次胜利,震慑了敌人,鼓舞了人民。林县东姚、临淇、鹤壁的大小河涧等地的群众,张贴红绿标语,欢呼胜利。国民党新五军、四十军也对汤阴县抗日民众自卫团一大队通令嘉奖,并给牛万山和爆破队胡队长记了大功。


 
     
鹤壁史话——从战犯到公民(四十二)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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