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笔记 家乡的泉 乡愁笔记 家乡的泉
浚县3
《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第三卷

 

   

探索创作 - 文艺作品 - 乡愁笔记 家乡的泉
乡愁笔记 家乡的泉
 
作者:马金章  加入时间:2015-7-11 9:35:54

(2015-07-09 16:45:59)

    上世纪80年代初,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刚结束,《泉水叮咚响》这首歌一下子便在我们部队唱响了。“泉水呀泉水,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我们这些经过战争血与火的兵们,唱着不要想我也不要想家乡的词句,一种酒曲一样浓烈的爱国思乡情怀便被叮咚的泉水酿酽,激动的泪水便会悄然爬上一张张青春的脸庞。

张洼村张德俊家中泉池

    就是那时吧,我对泉水便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愫。前年,为备战《皇宫帝陵中的花斑石》这本书,随著名时刻艺术家张学英到善化山采风,过长丰渠古双石桥时,学英痛惜地介绍,前20年,这里涌泉遍布。

    学英的家在善化山东麓郑厂村。相隔两年,我踏察古村落来到善化山西南麓的张洼村。当走到村中一条绿树掩映的沟壕时,村委主任张成介绍,这条泉沟,过去清流不断,沟中有多个泉眼。偏南段有一温泉,天冷时,妇女们常常在热气蒸腾的泉边洗衣。多美的情景啊。可惜,泉水已断涌二十来年。

    这条从村中间流过的南北走向的泉沟,将张洼村分成东西两个张洼。两个张洼村,家家男性都姓张,并且同一个宗族,都是明将军张昊后裔。张继现介绍:当年,先祖张昊看到这里山清水秀,土地肥沃,地势低洼,便于藏匿和休养生息,又在善化山阳面的象鼻子处,是一风水绝佳之地,便将家安居在这里。

    说起泉,了解到村里张德俊家的院子里过去就有泉,尽管泉水断流了,好在泉池还在。我们随即来到张德俊家。这曾是一眼神奇的泉。张德俊夫妇在泉池边介绍:过去,每逢大年三十(小尽二十九)下午,泉水由清澈变为乳白,持续到第二天大年初一下午,又由乳白变为清澈。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神奇现象呢?20年前断流了的泉水,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秘密。因为这神奇,张德俊家对这泉十分敬畏,平时不吃这泉水,更不用这泉水洗衣涮物。至今,每月逢初一和十五,都给这泉敬奉香火。我看到,在泉池西边石板的南端下方,有一个用作香炉的方铁盒,盒中,有燃过不久的香灰。德俊夫人说,昨天,是初一,上了香。眼前,泉池里的一棵桃树和池边几棵黄瓜长势喜人,看着疏影摇曳的泉池,不由想起杨万里的诗句:“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可惜的是,身在奇泉边,难觅奇泉影啊。

 

30年前12吋水泵怎么也抽不干的幸福泉
 

    目睹泉池,不由联想起白寺村的幸福泉。30 多年前,白寺村在村西兴建引共渠灌溉工程时,或许感动了上苍吧,竟在施工时挖出了一个大泉眼。12吋水泵放进泉眼,千余亩地浇一遍也不会干。村人将此泉命名为“幸福泉”,高架的渠道为“幸福渠。令人长叹的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幸福泉彻底断水了。

    一个雨丝飘窗的下午,我翻阅县志,竟在古卷黄页中发现了泉水涌流,字里行间听到了泉水叮咚的喧响。

    明嘉靖《浚县志·山川·善化山》载:“山下槛泉七十有二。”

    清康熙《浚县志·山川》专列“泉”目,说:“白金泉,在紫金山下,有太守徐闳中铭;槛泉,在善化山下,共七十有二。《尔雅》曰:‘槛泉正出,正出者,涌出也’。近日湮塞过多,共存仅半。荆家寨、张家洼、王枫园、石桥头、东阳涧、西阳涧、大屯之大泉小泉则最著者也”。

    家乡的泉,也有个渐次湮塞的过程。合上县志,我把这惆怅告诉文友县志办刘会喜主任。想不到的是,会喜友给了我一个惊喜。他说,后公堂村或许现在还有泉。我随即辗转联系公堂村委会,果然得到了可喜的肯定。

因干旱上游已经断流的淇河,后公堂淇水仍水泊喜人

    后公堂村在淇河东岸。村民马同斌对我说,涌泉都在河西岸。看来,泉眼还挺多。可到了西岸,来到最大的温泉处,由于天气严重干旱,淇水断流,这泉水也在前几天停涌了。同斌引领我们沿岸寻找另几眼较大的泉。可到跟前仍是失望。再往前走。走。

 

前些天还涌水的后公堂村温泉
 

    在河滩上,我们终于发现了泉。惊喜。

    是涌泉。四个。三个大点的,一个细小的。汩汩泉水,卯着劲,推搡着泥沙,不停地翻涌。翻涌的泉水,集成潭,汇成溪,流向东边干枯的淇河河床。

    我终于寻到了家乡的泉,尽管,我没有听到细泉叮咚的声音。

 

后公堂涌泉

    马同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介绍:只要天不旱,温泉,还有那几眼大些的泉,都会涌水的。我们点头、相约。看着温泉一米多宽的布满鹅卵石的水道。我想,只要此泉涌水,水击卵石,就会叮咚叮咚,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

    (照片由李成虎先生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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