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溢香 程淓,浚城流芳 翰墨溢香 程淓,浚城流芳
浚县3
《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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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溢香 程淓,浚城流芳
 
作者:马金章  加入时间:2014-10-20 0:19:04

    一个地方倘若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都吸引着并孕育产生着一批各界名人,这无疑显示了这个地方历史的地位和影响。

    到了清代,浚县这片热土,吸引了两位书画大家,一位是傅山,另一位是程淓。本书作者至今在浚县没有发现傅山作品,但在浚县大伾山景区,随处可见程淓摩崖题记,民间也珍藏不少程淓书画。

大伾山摩崖     

    程淓是清代早期书画家先驱之一,可与当时的‘清六家’(清初山水画家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祈、吴历、恽寿平六人的合称)相提并论。

    程淓,字箕山,号岸舫、铁鹤子,为著名理学家程颢第24代孙。生于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卒于康熙三十六年(1697),享年79岁,葬于浚县城赵家洼(今浚县南关外新村南)。程淓墓志铭现存浮丘山碧霞宫三仙殿,铭上记载了程淓的生平事迹,以及他被贬官后在浚县隐居半野山房的生活。

    程淓的父亲程悦之是明代隆庆年间进士,曾任浙江杭州通判,后入京任职。程淓天资聪颖,奇慧惊人,幼年就喜爱临摹名家碑帖。加之他父亲酷爱收藏,喜爱诗文书画,并与当时的许多书画名家交往甚厚。这为观摩书画、开阔视野,提供了难得的机会,程淓的文学素养和书画技艺也在耳濡目染中得到熏陶,他20多岁时,便已声名鹊起。

    1644年,也就是崇正皇帝吊死眉山那一年,清朝定都北京,急需人才,顺治帝开科选仕,程淓中了进士,随后任山东诸城县令。在任期间,他平反冤狱,执法无私,终因政绩卓越,被提升为中州驿盐吏,河南兵备道,负责卫河及运河山东段各驿站盐运及公文的传递。

    当时浚县县城东街的刘玉瓒、北街的张能鳞、城关镇杨玘屯村的马大士与程淓为同榜进士,又同朝为官(刘玉瓒时任河西抚州知府,张能鳞时任山东青州知府、青州海防道,马大士时任两淮盐院),程淓又因公务需要,需常驻浚县,从此,程淓便与浚县结下了不解之缘。

    顺治十七年(1660),程淓奉旨清查隐报荒地。一方面他不愿意为求政绩而使百姓利益受损;另一方面又恐隐瞒实情,犯下欺君之罪。在奉命提兵剿寇,限期除暴安良中,程淓又恐致百姓株连之祸。他坚持“地无包赔,民无扰害”。程淓由此得罪上级,再加上下属不检点,以致受到连累,程淓被解职。

    浚县民风淳朴、风景秀丽,有大伾、浮丘两山,又有卫河之水,是居住的佳地,且他在浚县人脉好,他与刘玉瓒、张能鳞、马大士不仅为同榜进士、同朝为官,还相互结为姻缘亲家。他的儿子鹏翀娶了浚城东街刘玉攒四女儿。刘玉瓒的长女与城关镇杨玘屯村马大士长子结为连理,马大士的长孙女婚配于浚城北街张能鳞第五子。程淓与浚县已是难舍难分。因此,被解职后的程淓并未返回故里,而是在卫河边建了半野山房,在浚县定居下来。在程淓的墓志铭中,描述了他贬官后,卫河边半野山房的生活:“因舫制为屋,因鸥集为亭,志之所在,于是以命楼,楼下即半野山房。其地无山水,取顽石集而成山,引卫流集而成水。静室三间,大不盈丈,高不逾仞,公坦然习静于此。”他在此藏书万卷,种翠竹千竿,植名木几株。有田可耕,有园可浇,有水可钓,妻贤子孝,无车马之喧,恬淡超然。自此隐居山水,修心养性,潜心书画,创作出大批书画作品。大伾山吕祖祠北门外,西侧壁间碑版上的行草书,是他的半野山房诗三十章。诗中借秋海棠,托物言志,表达出卫水边半野山房主人超然物外的恬淡心境。

巨幅长卷《桃花源》局部

 

 

    远离官场后的程淓,无论在思想上还是书画艺术上都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他的书画作品大都是在这个时期创作的。大伾山上随处可见的程淓题词,也多是在他贬官之后创作、题写的。 “夫人忧思钟于情,好乐动于心。富贵荣显,竭力以求,有不获,则食不甘而寝不寐,岂能坦然而自得乎?”他隐居于半野山房的时候,回忆起以前的仕途生活,常如此感叹。

    程淓与当时浚县县令刘德新为好友,二人志同道合,都有隐者之心。康熙十五年(1676),刘德新在大伾山创建吕祖祠,特邀程淓援笔书丹。吕祖祠乾元殿前,有通《创建纯阳吕帝君洞阁碑记》,赑屃碑座,雕龙碑首,上为程淓书丹。在吕祖祠内云封亭石柱上,还有幅程淓所书的对联:“唐进士清父母同有仙风道骨,大伾山卫源水何殊海市蜃楼”。 隐居于大伾山的父母官刘德新与吕洞宾同有仙风道骨,而隐居于卫水边的程淓也同样啊!

    “欲谢尘缘久未能,十年常自学飞升。如今得借君侯力,习静伾岚最上层。”这首作于康熙十七年(1678),题于大伾山吕祖祠乾元殿北边崖壁上的诗,是他贬官十八年后泰然于隐居生活的真实写照。十余年的仕途之路,想超然物外,皆不能如愿。如今借得上级贬官的机遇,终于隐匿于伾山之上,达到了人生的至高境界。“静及方能思妄思,枕边爨下几多时?开篇帖石随吾法,也不无为不有为”。他在诗后又感慨续言:“因思睡到三四更时,名利皆成梦境,想至一百年后,老少皆是古人,何不醒来任取未生时光景也?”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经历过人生起伏跌宕之后的大彻悟啊!    

    程淓技艺全面,诗、书、画皆精绝。他每作画一幅,必题诗其上,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他的《桃花源》长卷书画,现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如今我们只能透过拍摄的图片,来欣赏这幅艺术杰作了。这幅《桃花源》,以诗画的形式,为我们描绘出乡野生活的美丽图卷。隐没在崇山峻岭、山岚云雾中的庭院、楼阁、古寺。山林间迂回曲折的阡陌小径、小桥流水。路上桥头的骑士、挑担的书童……真是一幅世外桃源的图景啊!何改新先生向作者介绍这幅画说:“此画中的人物造型简练、朴拙,构图繁复,变法全面,双勾、点攒、没骨,技法戒备。山石细劲坚凝劲峭,以墨线勾勒,后加渲染,墨分五色再加之轻重彩,弥漫中具有虚实之感。”图卷上题有的一首诗正是对这幅图画的最好注解:“息向劳时未易寻,悠然片饷偶然心。稽诗堪验情喧静,耽坐都忘春浅深,雨不敌晴蒸野色,远宜在近送钟音,乘聪陌上寻春意,一段闲心画里吟。”无论是诗情还是画意,无不在写作者清心寡欲、宁静致远的心境啊!

    他在绘画上师法五代时的关仝(五代时工山水,与荆浩、董源、巨然并称四大山水画家)。程淓对关仝书画情有独钟,笔法上得其精髓。关仝为典型的士大夫,所写云烟林石简淡而蔚然,高古而深秀,为世人所共尊。程淓当时山水画多画关峡隘口。他的画,石体坚凝,杂木丰茂。他在《松壑观瀑》画中题诗曰:“闲来偶用关仝笔,石径层层傍古松。山泽不须通地气,片时云气墨花中。”

    除关仝外,程淓在书法上还追寻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等,并将诸家融为一体,行笔自如,颇为雅致,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他的行书、行草书尤被世人称道,书风类似王铎。

    程淓在浚县生活了近40年,留下了大量书画墨宝、摩崖题刻。大伾山、浮丘山两山分布有程淓的摩崖题刻十多处。题于浮丘山唐代千佛洞之上的“佛国”;题于大伾山伟观亭北侧崖壁上的石刻行书“飞崖”;刻于大伾山三丰啸台石壁上的“邀云”;大伾山观音寺西侧岩壁石刻“何日闲”……这些崖壁间的巨幅题字,气势磅礴,笔力雄厚,以极强的书法艺术感染力,将自然风光以诗意的形式表达,引人无限遐想。

    程淓传给后人的书画墨宝在浚县留有不少。程淓于康熙十六年(1877)作巨幅书法挂轴一幅,题曰:“初旭照茅屋,山容雨后新,携来不速客,消爱有情春,选石冲危坐,分题能净音。出门缘底事,闲日等忙人。”2009年4月份,中央电视台二套节目《寻宝——走进鹤壁》栏目组来到鹤壁,经国家级专家评定,程淓的这幅书法入围12件宝物之列。





 

 
     
翰墨溢香 程淓,浚城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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