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田将军列传(二) 李文田将军列传(二)
名城浚县2
《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第二卷

 

   

古今名人 - 当代名人 - 李文田将军列传(二)
李文田将军列传(二)
 
作者:孤鹤飞鸿  加入时间:2014-2-22 12:38:42

           第四章 抗战中期

1938年元旦后,第五十九军移驻修武、新乡一带。111日,蒋介石在开封召集第一、五战区将领会议,拘不遵军令、擅自撤退的韩复榘。未几,韩被处决,军纪肃然。蒋乘机将第一集团军分割,李文田随第五十九军归李宗仁第五战区指挥,赴豫东商丘待命。

2月初,津浦南线日军北犯淮河,于学忠第五十一军渐为不支。李宗仁急令五十九军南下增援。时五十九军尚无参谋长,李以副军长兼负幕僚之责,筹划作战事宜。李见代军长急于立功明志,请以攻势作战,即克小蚌埠、曹老集等处,淮河以北日军不能立足,五十九军恢复于军原有阵地。11日,军委会任张自忠为第五十九军军长,撤消其查办处分。

35日,五十九军奉调赴援临沂庞炳勋部,抗击日军第五师团。时张克侠应张自忠之邀自武汉前来出任军参谋长,李、张即依军长意图速定赴援计划,两日后大军师次峄县。大敌当前,忽有第一八0师师长刘振三致信军长反对李文田,刘为张自忠爱将,未达目的,即离职出走。三十八师师长黄维纲对李也大为不满,尚顾大局,隐忍未发。此为李文田权术统军所致,深为不安,见张自忠仍极信任于己,遂安心供职。

8日,李宗仁派战区参谋长徐祖诒来五十九军,协调张、庞两军作战,李文田负陪同照顾之责。大军昼夜行进,日机沿途侦察,对五十九军行动极为注意。

12日晚六时,召开旅长以上将领及参谋长会议,研究十四日攻击办法。此时,战区通报临沂仅有日军三千,不难消灭。李文田知张自忠淮河一战远未尽兴,主一线多用兵力,一举破敌,张克侠则主一线兵力不宜过大,否则恐运转不灵。即由张自忠决定,三十八师为左、一八0师为右,一线兵力使用三旅之众,于二十里正面发动强攻,一举破敌。其实,当面之敌为日军板垣第五师团板本支队,计有第十一、二十一、四十二等三个联队,总兵力九千余人,有骑兵四百余,战车二十余辆,装甲车六十辆,飞机十余架,炮三十余门,较战区情报多出两倍以上,张克侠建议符合战区情报,李文田主张则暗合战场实际。

14日拂晓开战,三十八师当面日军兵力甚多,渡河失败,一八0师独立二十六旅强渡成功,并于东岸立足,五十九军形成夹河而战态势。15日,继续进攻,三十八师仍未能渡河。当晚,日军以半数以上兵力强渡沂河,与三十八师在刘家湖、茶叶山一带激战,战况甚为紧张。16日,李文田奉令与徐祖怡、李显堂到临沂见庞炳勋,请其协同作战,共对强敌。庞即派队出城攻击,两军渐能呼应。17日,张自忠下令总攻,并亲到三十八师指挥,李文田即遵令坐镇军部。李在军部难以掌握三十八师具体战况,仅能指挥张宗衡独立二十六旅和朱春芳的一一三旅,此黄维纲仍与李文田不睦所致。战至次日晚三时,日军遗尸遍野,败退沂河以东,三十八师乘胜渡河追击,五十九军获首次临沂大捷,为鲁南及台儿庄会战打了一个漂亮的序幕战。

321日,五十九军奉战区之令向费县转进,准备侧应津浦线作战。才行一日,又奉蒋介石电令重回临沂。25日,第五十九军再次发动攻势,当日肃清沂河西岸之敌。当晚,庞炳勋再次告急,日军板本支队攻庞甚急,桃园、三官庙主阵地失守,临沂之南也现日军踪迹。李文田随张自忠再到临沂庞炳勋军团部,决定仍由两军协同作战,四十军守城,五十九军野战,共同退敌。又战四日,援军也到,日军再次败北,获二次临沂大捷。五十九军也伤亡极重,战力锐减。

日军见不能攻下临沂,遂以一部牵制张、庞二军,另一部自西南绕过临沂增援台儿庄战场。事出突然,反应无及,受到蒋介石责难。42日一早,李文田到临沂找战区参谋长徐祖怡,请徐代为说明情况,徐慨然允诺。次日,李代表张自忠送徐回长官部,不久,李宗仁代表战区承担情报责任,上峰误会得以消除。五十九军继续奋战,张军长数日三赴临沂,与庞部协同。李文田则与张克侠坐镇指挥攻敌据点,截敌运输线,阻其增援台儿庄,为台儿庄大捷做出重要贡献。

13日,军委会任张自忠为第二十七军团军团长,仍兼第五十九军军长。各处贺电纷至沓来,五十九军成抗战明星部队,李文田也随享抗敌胜利荣耀。

53日,经张自忠两次力保,李文田升任第二十七军团副军团长,深感张之知遇。7日,李文田奉派赴徐州长官部汇报本军战况和伤亡情况,兼接洽补给,战区长官部为五十九军补新兵一团。12日,李返部,五十九军已奉命向徐州以南进发,守九里山阵地,军团部驻宝丰面粉厂。不久,敌军已东占新安,南过永城,北陷鱼台,徐州已三面受敌。李文田随张自忠参加五战区军长以上会议,决定保存实力,部署撤退,以利长期抗战。19日,放弃徐州,各部向西南转进。五十九军奉命掩护大军转进,李文田在前面掌握部队,张自忠亲自殿后,且战且走。敌畏五十九军强悍,不敢穷追。大军逶迤而行,碾转进入河南,到许昌、漯河一带休整。

6月初,奉令担任许昌城防,李文田即携令进城,与张自忠研究布防事宜。决定以骑九师李殿林旅任许昌城守备,三十八师一一二旅守城东,一八0师开椹涧,特务团开张店街,军部据八里桥。黄河决堤之水从许昌东南流过,进窥此处之敌向西北窜去。此后,李随五十九军边守许昌,边整补恢复战力。李文田自来许昌,不大问事,纷至沓来之函件、公文及各地电话等甚多,均由张克侠处理。李颇不重小节,不时率大队人马进城娱乐。12日,鹿钟麟过许昌,李文田、张克侠奉张自忠令连夜谒鹿,鹿盛赞五十九军战绩及蒋介石推崇嘉奖之意。原来鹿获任河北省政府主席,赴敌后组织冀察战区抗战,西北军旧将孙良诚、席液池、葛金章、张知行等人一同北上。李文田见当年风云一时的西北军“五虎上将”、“十三太保”尚不及自己军中稳座,颇感幸运。13日,战地服务团来五十九军慰问,有二女队员在台上对李文田呼口号,请其上台表演。李先讲话,后唱《大刀进行曲》。15日,李文田与张克侠赴王庄视察,见大地剧团正在演出,遂对官兵讲话。闻此地有一老道深喑医术,李、张二人顺便请其疹。16日,孙桐萱率第三集团军开许昌附近,拟接许昌防务,李文田与孙部旧友少不得一番应酬。18日,接冯玉祥电,称将自舞阳前来。原来冯玉祥到武汉后,奉蒋命到河南各地视察阵地,时西北军旧部云集河南,冯对二十七军团更有厚望。李文田顿时警觉,对张自忠言及六战区旧事,张未言他,令为冯备住处。24日晚,冯尚未到,张自忠等即奉召赴武汉谒蒋介石,令李文田留守。次日,冯闻张去李留,即不再前来,仅将新招青年学生四十余人留五十九军干训班。26日,李对军部讲话不久,尉氏之敌即蠢蠢欲动,经五十九军反攻,被击退逃走。

7月初,李文田率全军开驻马店,军团部驻双高楼。此时补兵源源而来,李即与张克侠忙于对各部调整补充,很是努力,待张自忠武汉归来,李因急火攻心病倒,多次打针方愈。17日,李随张自忠慰劳宴请伤兵。19日,参加第二十七军团将领会议,研究讨论本军团整编办法及军风纪等问题。20日,参加军团少校以上会议,表白作战功过,要求重视军纪并宣布人事变动。李文田见张自忠日渐重视张克侠,以其兼干训团教育长却未使己兼干训团副团长,与张产生些许隔膜,但尚能顾全大局,积极参加整训。此时,有移动、大地、小孩三个剧团连日来在五十九军慰问演出,李等轮流对官兵训话,尚称振作。经补充整训,五十九军战力逐渐恢复。

725日,李随二十七军团开信阳、罗山一带,重归五战区准备参加武汉会战。不久,即开湖北武胜关、横店一带,归左翼兵团司令兼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指挥,与宋希廉、冯治安、田镇南、冯安邦等军配置于大别山北麓,阻击日军第二集团军。

822日,日第二集团军自合肥出发,大举西犯,目标首指商城、潢川,其第十师团由正阳关向河南的固始、潢川、罗山、信阳攻击,准备截断平汉路,南下攻击武胜关和平靖关,扣武汉北门。97日始,李随二十七军团与日军第十师团鏖战于潢川一带,续阻敌十一日昼夜,予敌重创,完成守城任务始突围而出,受到蒋介石嘉奖。李文田感佩张之沉毅英勇,隔膜冰释。

10月,第二十七军团改编为第三十三集团军,以张自忠为总司令仍兼五十九军军长,不久发表李文田任集团军参谋长仍兼五十九军副军长。集团军总部设参谋、副官、军法、军务、政训、情报、通信、军需、军械、医务等十个处,由李文田特色人选,获张自忠批准,其中参谋处长张宗衡、副官处长段长贵、政训处长陶心畲。11月,三十三集团军退入湖北西部,沿襄河两岸布防,与二十九集团军、江防军及曹福林五十五军为五战区右翼,张自忠兼右翼兵团总指挥。三十三集团军总部兼负右兵团总部责任,李文田也为右兵团参谋长。18日,张自忠、李文田率部到达湖北荆门,正式担负右翼兵团之任。12月,冯治安率第七十七军也到鄂西,入列第三十三集团军,冯为副总司令兼第七十七军军长。

随着张自忠职务的不断提升,指挥的部队规模迅速扩大,总部任务急剧增加,李文田的责任与工作量一时十分繁重。右兵团成份复杂,指挥协调困难,李常代表张自忠穿梭于各部,协调各种关系。以上各部将领来右兵团总部,也多由李负陪同接待之责。江防军司令郭忏为李文田保定军校六期炮科同学,交情深厚。不久,郭又兼三十三集团军副总司令,更方便李之协调。二十九集团军将领中也有不少军校同学,李之协调实有方便条件。时张克侠为集团军副参谋长兼五十九军参谋长,颇不愿位李之下,二人时有不睦。张自忠战时喜赴前敌,常以克侠随行襄助,李文田则常代张坐镇于后,负守家协调之责。

武汉驻有日第十一军,以冈村宁次为司令,时统兵二、三十万众,且多为日军精锐。右翼兵团辖区在长江和襄河两岸,对武汉威胁最大,常为日十一军重点进攻方向,总部所在地荆门也为日飞机轰炸重点,几成废墟。为减少当地苦难,李文田随三十三集团军总部由荆门移驻宜城县赤土坡。

19391月起,日军即不断以联队级兵力沿京(山)钟(祥)公路西犯右翼兵团,均被击退。2月,日军连陷京山、钟祥两城,右翼兵团河东守军退丰乐河、大洪山一带。

4月中旬,日十一军集第三、十三、十六、三十四师团及骑兵第二、四旅团等十余万众,准备在冈村宁次指挥下向五战区发动大规模进攻。30日,战区长官部向各兵团下达作战命令,李文田即率总部人员依长官部命令及张自忠指示,迅速制定右翼兵团作战计划,规定各部之部署及任务,拟固守江防的同时,以有力部队渡河加强河东作战力量。计划经张自忠签发下达各军速行战前准备。51日拂晓,日军第十三、十六两师团五千余众向右兵团之三十七师和一八0师阵地猛攻,随枣会战遂拉开战幕。激战六日,两师损失惨重,阵地全失,退入山区,日军即北向迫近枣阳。7日,总兵团调整部署,留李文田协助冯治安担任襄河防务,张自忠携张克侠率三十八师及骑九师两团渡河到襄东增援。10日,三十八师获田家集大捷,各部积极反攻,恢复原有阵地。22日,日军退回原防,随枣会战结束。右兵团受到军委会和战区嘉奖,获奖现洋五万元。

时华北国共两军多有冲突,三十三集团军与新四军李先念部尚能和平共处。李文田受张自忠影响,无军事反共举动,但于内部防范甚严,以防共产党在军内发展组织。干训班发生集体投向延安事件,查有张克侠背景。李文田、张宗衡、董升堂等人乘机攻击张克侠有亲共嫌疑,致张十分被动。

6月,李文田妻子携两个女儿来湖北前线,自天津作战至今,李已近两年未与家人见面。当妻子述及二年前为躲日军抓捕化装成病人避居意租界教会医院,李深为愧疚。

99日,日本设支那派遣军总司令部,以西尾寿造为总司令。为防日军沿长江西向攻击重庆东大门宜昌,军委会令三十三集团军总部移湖北当阳,并调周碞第七十五军入列本集团军以加强右兵团实力,继郭忏之后,周也兼本集团军副总司令。周为保定三期炮科学长,李文田又多一保定同事。但日第十一军并未攻右翼兵团,却向第九战区进攻。不久,国军又取得长沙会战胜利,中国的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五战区在安徽六安为三十三集团军划地补充兵员,李文田兼六安师管区司令。

12月,国军发动全面冬季攻势,右翼兵团也向当面日军发起进攻,李文田随集团军总部移钟祥快活铺。经三个月激战,歼敌数千,第三十三集团军也伤亡近万。战事紧张时,仍由李文田留守快活铺总部协调各部,张自忠自率总部部分人员过河督战。

 

19402月,冬季攻势结束,右翼兵团反攻方向被军委会誉为模范战场,赏洋五万。经冬季攻势作战,三十三集团军遭受重大损失,战斗力恢复尚需时日。

34日,李文田赴重庆参加全国第二次参谋长会议,受到蒋介石召见,蒋对李天津抗战等功绩给予赞誉。会后晤萧振瀛、石敬亭等人,数日后归部,集团军总部已移快活铺附近的夏家湾。

41日,驻守河东的第一七九师师长何基沣因通共嫌疑调总部考察,李文田奉张自忠之意给予关照,三日后,派七十七军副军长陈继淹送何赴重庆受训,因安排周详,何对张、李之耽心存感激。张克侠也失集团军副参谋长和军参谋长之职,专任干训班教育长,遗职由刘家鸾、翟紫封继任。

5日,宋哲元病逝,李文田慨叹不已。

4月下旬,日军主力集中南阳附近,准备发动攻势。军委会与五战区均断定日军主力将进犯五战区左翼,遂据此调整部署。不久,会战全面展开,史称枣宜会战。时第二十九集团军归战区直接指挥,第七十五军也划归江防军系列,右兵团已徒有虚名。

56日,李宗仁令三十三集团军以少部兵力防守襄河西岸,大部过河北上夹击日军。当日晚,李文田参加总部会议,向张自忠提出兵力使用建议,拟以三十八师、一七九师、骑九师和七十四师为追击纵队,三十七师、一三二师为河防纵队,一八O师为预备队,此议为张自忠采纳。此时传来河东战况不佳消息,日军第三十九师团等部已突破我军丰乐河阵地向北突进。张自忠表示要亲自过河督战,众人请李就商副总司令冯治安前往,冯未允,并请张也不要去。张遂决定亲自过河督战,李文田见此,即与少将高参张敬等自告奋勇随往,以刘家鸾辅冯治安守河防。张亲任追击纵队司令,李为追击纵队参谋长,总部随行人员还有苏联顾问、少将参军李致远、参谋处代处长吴光辽、副官处长段长贵。

7日晚,李随张自忠率总部特务营经肖市过襄河,留副官处长段长贵保护渡口。当夜,在河东南瓜店宿营。次日早饭后发现敌情,即督七十四师、骑九师攻击前进,目标向北,尽量不与小股固守之敌纠缠。不久,与河东部队取得联络,令黄维纲指挥三十八师与一七九师为左纵队,张自忠、李文田指挥七十四师、骑九师及总部手枪营为右纵队。10日,蒋介石连发两电给李宗仁,严令张自忠、周碞部以主力向东北唐县镇、枣阳方向猛攻当面之敌。北进之敌第三十九师团也发现后路受到威胁,调部分兵力向追击纵队反攻。张、李指挥七十四师在峪山、黄龙一带与敌展开激战,又派队在长寿店附近截断敌之交通线。七十四师士气高涨,依托有利地形,与敌肉搏争夺十余次,终将敌击退,敌向东而去,之后向南。11日下午,长官部复令追击纵队向东追击,李文田传张自忠命令,不顾两昼夜未眠之疲劳,以新到的三十八师在前,七十四师在后,总部及手枪营居中,连夜冒雨向东追击。12日一早,到达枣阳附近的梅东高庙,又发现敌三十九师团主力七八千人正由北向南前进。原来,追击纵队无线电通信已被日军截获破释,敌第十一军司令圆部和一郎闻张自忠率四师之众过河追击,遂变更部署,不顾第三师团被孙连仲、汤恩伯集团围攻,令第十三师团也调头南进,企图与三十九师团等部夹击追击纵队。追击纵队由西向东,尚未被敌发现。张、李令追击纵队立即南北展开,对敌实施侧击。敌猝不及防,阵势大乱。敌见走不脱,遂散开反攻,双方冒雨展开激战。对战终日,食不裹腹,张、李等人也仅得一点豆子充饥。入夜,枪炮声沉寂,张、李等人在一间牛棚相依休息。

13日,蒋介石又令张自忠追击纵队截击南窜之敌,原来蒋、李等人尚以敌之南进为退却。追击纵队又分为左、右两路,三十八师在左,总部和七十四师及骑兵师在右,相隔二十五里,向南截击。14日拂晓,张、李等人率部赶到方家集附近,闻前方枪声激烈。原来方家集为敌军一部据守,大部敌军仍在南窜。张、李研究后,令七十四师攻占方家集,骑九师绕至西南山口截击敌人。经一上午激战,七十四师攻占方家集。正午,敌调集飞机二十余架及大炮十几门,向方家集猛轰,继以步兵冲锋。经肉搏,敌败退。下午,敌复以飞机、大炮轰击,总部周围也落弹数百发。李文田与张自忠等人正吃豆子,手枪营长杜兰喆跑来请张转移,张仅一笑,以豆送杜,杜不好再言而去。入夜,黄师长派人报告,敌左翼仍有西窜模样。张自忠与李文田等人商议,认为既奉命截击敌人,决不能让敌跑脱,决定连夜赴西南截击,并派小部队夜袭敌人。乘夜出发,因向导之误,险入敌占村庄,机智摆脱,终到目的地罐子口。

15日,李文田见右纵队已不休不眠奋战多日,伤亡极大,疲惫已极,补给中断,且七十四师新兵居多,战斗力不强,遂建议将三十八师或一七九师调来增援,但未被张自忠采纳,原来以上两师也在新街与敌激战,张不愿那方面的敌军逃逸。此时,日军见右翼兵团主力离开河西,遂变更作战目标,企图从右兵团防区渡襄河西上,攻掠荆、宜。张自忠则决心力阻敌军南进,严令七十四师据有利地形截击。双方又对战一日,敌第三十九师团南进受阻。但总部电台损坏,与左纵队和上级失去联络,既难以统一指挥,也不能报告敌情。当夜,张自忠、李文田等人随总部由罐子口移到南瓜店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因几夜未眠,竟在露天场地酣睡终夜。

16日,敌第三十九师团调大部兵力在飞机炮火支援下进攻右纵队据守的山头阵地,我军坚不退让,争夺甚烈。张自忠往来指挥,李文田在陈家湾指挥所坐镇。上午九时,七十四师马贯一代师长打电话要求补充弹药,李文田传达张自忠指示:现在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正是军人杀敌报国之时,子弹打完了,要用刺刀杀,刺杀断了,要拿拳头打,用牙齿咬!因众寡悬殊,各山头相继失守,李文田奉张自忠令派参军李致远陪苏联顾问和非战斗人员退出战场。不久,日军猛攻陈家湾指挥所,张自忠也负伤,仍无退意。李文田知张自忠秉性,不敢劝其转移。战至午后,手枪营大部派出增援,总部已无兵力掌握。一时许,代理参谋处长吴光辽也负伤,即令身边非战斗人员疏散。李文田见敌炮击陈家湾指挥所,张自忠再次负伤,终于忍不住说:“总司令,我们人太少,三十八师又赶不来,看情形是顶不住了,还是暂避一下,到山那边整顿一下再说吧!”见张自忠不从,李含泪道:“论公你是我的长官,论私你是我的朋友,我理应跟着你,帮助你,但今天这个仗实在是打不下去了。现在赶紧转移还来得及,我劝你马上撤离吧。你实在不走,我们要走了。”张仍是不走,即带两名手枪兵翻长山而去,身体多处受伤方脱离战场。

17日上午,到襄河西岸的肖市,由副参谋长刘家鸾派车接至夏家湾总部,立即报告副总司令冯治安,请其速来主持。下午,冯至总部,李文田边哭边向其讲述与张自忠离散及逃出经过,并言张凶多吉少。冯治安据此报告战区长官部,令各部努力杀敌,搜寻营救张自忠。旋得肖市渡口报告,张自忠已壮烈殉国,遗体已由黄维纲部觅得。恶梦成真,李文田极为悲痛,懊悔不已。

李文田即与冯治安会衔将张自忠殉国消息报告蒋介石、冯玉祥、李宗仁等,并令河东各师努力作战为张自忠报仇。当日晚,张自忠遗体运回总部,李文田抚遗体痛哭不已,与冯治安等人将忠骸验伤装殓,官兵公祭三天。18日,又与冯治安会衔将张自忠殉国经过电告各方及亲朋故旧。20日,军委会令将张自忠遗体送重庆国葬,五战区派高参黄剑平前来参与治丧及善后。晚五时半,行大殓仪式。21日早三时半,李文田率总部人员在灵前集合送灵,派集团军总部顾问徐惟烈、参议李致远带一团士兵将张自忠遗体护送重庆。冯玉祥派张允荣来三十三集团军,以信安抚众将,但对李文田颇不谅解,无予李信。

李文田以参议之身投入张自忠部,受张知遇屡获晋升,但关键时刻,弃长官于战场,自顾逃生,尚不及后来之少将高参张敬,断非舍生取义之人。后也感有违“士为知己者死”古训,祭张时有 “恨不以死追随” 之语,良知未泯。

第五章后期抗战

22日,军委会以冯治安继任第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冯请李文田等五十九军将领谈话,商榷本集团军人事。李文田以参谋长之身随总司令作战,总司令阵亡己却逃回,招致集团军将领严重不满。冯也颇希望李引咎辞职,以平众将之怨愤。但李以战场逃生,且也负伤,自认已尽到责任,并不消极,颇有接统五十九军之意。冯治安左右为难,只好保李为集团军副总司令,张克侠为集团军参谋长,黄维纲为五十九军军长,董升堂为三十八师师长,以安抚五十九军将领。29日,黄、董任职获准,李、张任命却被驳回,二人大为不悦。李与刘振三向有不睦,今见董升堂又任师长,刘、董结合足以排除李在五十九军的影响,遂与张克侠联合向冯治安施压,不使董到职。冯治安只好再保李、张二人前职,改由李九思代理三十八师师长。

61日,敌已强渡襄河,发起新一轮攻势。蒋介石见情势不妙,令五战区分左、右两兵团,李宗仁兼左兵团司令,陈诚为右兵团司令,陈指挥三十三、二十九两集团军及江防军,并增五师,防敌渡襄河西上,严令各部不得再退。此后数日,敌在襄河以西积极行动,三十三集团军各部纷纷后退,李文田也随集团军总部自宜城而南漳,经南桥铺之上林寺、荆西石堰镇,沿棛溪河向远安转进。6日,荆门陷敌。陈诚见情势紧急,送十万现洋并答应给三十三集团军补充七团新兵,仍无济于事。作战途中,刘振三师长、王锡町兵站分监、张程远团长受伤,部队失去掌握,一三二师竟置总部于不顾,争先后退。10日,敌陷远安、当阳。12日,日军陷战略重地宜昌,陈诚对三十三集团军的命令更失去效力。16日,得五战区命令,三十三集团军归新任副司令长官孙连仲指挥,到南漳、宜城一带集结。李文田与冯治安议定,分两左、右两纵队,分沿马良坪、洋坪向南漳进发。一路爬山越岭,食水均缺。23日,方至南漳,驻城北赵家大瓦房。不久,即奉令到樊城、邓县一带休整。此次襄河西岸之战,日军以二、三万疲惫之师竟能在半月内突破数十万国军河西防线,连下襄阳、宜昌等地,李文田不仅哀叹张自忠殉国之早,设张在本集团军军决不会如此脆弱。李对冯治安极为失望,张克侠则干脆致冯一信,尽数冯之缺点,以求离总部而去。

75日,李文田终于升任三十三集团军中将副总司令,张克侠任集团军参谋长。8日,李文田免去第五十九军副军长兼职,由刘振三师长继任,刘仍兼一八0师师长。至此,五十九军干部调整完毕,部队进入整训期。28日,冯治安、李文田、张克侠召开会议,决定五十九军充实三十八、一八O师,七十七军充实三十七、一七九师,一三二师和骑九师调后方整补。

911日,军委会将第三十九军拨归三十三集团军建制,军长刘和鼎兼集团军副总司令。

1116日,国民政府在重庆北碚正式安葬张自忠,李文田参加安葬仪式并写《先总司令张公安葬感言》,末尾道:文田追随公左右多年,久荷知遇,公殉国之际,躬与是役,至今以未能共死为恨。往者已矣,来日大难方兴未艾,凡我袍泽,应本此标的,悉力以赴,此则原与各袍泽共勉者也!

不久,汪精卫在南京就伪国民政府主席,西北军旧同事刘郁芬、郑大章等投敌。刘曾派人策反三十三集团军,为冯治安、李文田等所拒。

128日,西北军旧同事第三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石友三,因通敌罪名被军长高树勋活埋。消息传来,李向不耻石之为人,认为其死罪有应得,轻于鸿毛。

19411月,发生皖南事变,国共两党合作险致破裂。蒋介石令三十三集团军清理当面新四军部队,为冯、李找各种借口推脱。但也提高防范,杜绝共产党混入本集团军。

自改任集团军副总司令,作战筹划由参谋长张克侠负责,张的地位渐为提高,李文田作战责任大为减轻之余,在本集团军地位也渐为下降。此前后本集团军先后参加了鄂北和豫南战役,但无大建树。中国抗战已进入最为困难的时期,物资匮乏,物价飞涨,官兵生活困难。李文田本是较重名利之人,即与冯治安等贩运物资,以敛资财。

516日,纪念张自忠殉国一周年,著《抗战以来张自忠将军之战绩》。

128日,日军偷袭美国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正式参加对日战争后,中国正面战场的日军多调太平洋战场,李文田所在三十三集团军所受压力进一步减轻。

19421月,李文田随本集团军奉命接原汤恩伯部南漳、保康一线阵地,集团军总部驻南漳县沐浴镇陶家湾。此后,在此驻防三年多,直至抗战胜利。

4月,西北军旧将孙良诚因不堪汤恩伯挤兑,率部投敌。

516日,纪念张自忠殉国二周年,向集团军将领训话,并书《先总司令之治军》为念。

77日,纪念卢沟桥抗战爆发五周年,与冯治安议定,胜利后为佟、赵二将军修墓。

1231日,国府表彰殉国将领,张自忠等三十八人首批入祀忠烈祠,李代表本集团军参加入祀仪式。

1943118日,西北军后起之秀吴化文在山东率四万余众投向汪伪,又使西北军旧人受一打击。

3月,西北军同事孙桐萱因内部失和被扣重庆,第三集团军番号也被撤消。冯治安感到一定压力,极担心五十九军将领产生离心倾向,为防止本集团军产生分裂,对李文田等极为拉拢,并发起纪念张自忠活动,号召为张自忠复仇。

516日,纪念张自忠殉国三周年,与冯治安会衔发出《致三十三集团军全体将士书》,号召为张自忠报仇。时日军发动鄂西会战,主战场在江南石牌等地,本集团军奉命在江北策应江南战场。奈集团军上层腐败,下级官兵生活困难,战意不坚,至会战结束,整个集团军战绩平平,为军委会和战区长官部所不满。军委会在恩施举行检讨会,李文田与冯治安恐受责备,均不愿参加,遂派张克侠前往。

8月,第五十九军军长黄维纲病逝,李文田、张克侠等均有意问鼎军长,但为刘振三胜出。李文田自此不再谋求带兵机会。

9月,本集团军将领大调整,以张克侠为代理副总司令,陈继淹为总部参谋长,何基沣继七十七军军长,董升堂也被陆军大学派任第一八0师师长。李文田为巩固在本集团军地位,除与冯治安合伙做生意,以权术向将领们买好,也渐得人心。

112日,日军进犯湘西,常德会战开始,第六战区江南部队在孙连仲长官指挥下与日军激战。本集团军等部参加江北策应作战,向荆门、宜城、当阳一带日军展开攻击,获一定战果。

12月,冯治安奉召离总部赴重庆参加第二十九期中训团受训,由李文田代理总司令职,为期三月。

1944111,刘振三实任五十九军军长,董升堂上月已正式为一八0师师长。

不久,张克侠实任本集团军副总司令,终与文田并列。

516日,纪念张自忠殉国四周年,写《襄河战役回忆》。

10月,李文田带职入陆军大学将官班甲级第一期学习,本班为培养反攻指挥人才所设,同学中有旧西北军刘汝明、刘振三、池峰城等人。

19452月,李文田毕业后仍任原职。此时,李宗仁调汉中行营主任,刘峙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文田即随冯治安去老河口迎送应酬一番。时部队暮气渐深,将校沉沦,李文田仍旧作风不改,夸张自大,善于买好,视公务不胜其私,却愈得人心,为张克侠所侧目。

3月下旬,冯治安率李文田、刘振三、何其沣等去重庆述职,日军第三十九师团进攻本集团军五十九军南漳阵地,未几,南漳失守,日军又连下五战区宜城、襄阳、老河口等地,是为春季攻势。李等回军后,遂将总部移保康县马良坪一带。

516日,纪念张自忠殉国五周年,李文田作挽诗曰:

追随经百战,苦忆五年前;惨淡卢沟月,凄凉汉水天。一军齐缟素,孤墓夏风烟;戮力歼仇寇,相期慰九泉水。

然此时,第三十三集团军两军各缩编为两师,已属三流部队,上层腐败,军师长们均感无所归依。

6月,重归第六战区,不久,冯治安升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仍兼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李文田仍为副总司令。

8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接受波茨坦公告,投降在即。93日,日本正式投降,三十三集团军上下一片欢腾,李文田也欣喜若狂,共庆胜利。

第六章 解放战争的悲剧

抗战胜利后,第三十三集团军先在信阳接受日军独立第十一旅团投降,后开徐州驻防。国共两党领袖在重庆聚首,开政治谈判。李文田甚望谈判成功,从此国内和平。1010日,国共两党达成《双十协定》,李文田也获颁忠勤勋章。

未几,第三十三集团军奉令改编为第三绥靖区,归新成立的徐州绥靖公署节制。第三绥靖区由冯治安兼任司令官(冯为绥署副主任),李文田、张克侠任副司令官,陈继淹为参谋长,辖第五十九和七十七两军及郝鹏举新编第六路军,司令部先设徐州都天庙营房。不久,三绥区部队即奉令北上,与陈毅新四军发生战事。新四军退运河以北,三绥区总部进驻贾汪煤矿,但李文田不愿离开徐州,在都天庙留守,绥区总部则多由副司令官张克侠和参谋长陈继淹坐镇主持。此时,张克侠、何基沣等人拟促冯治安组织西北军反战大同盟,李文田认为成功无望,仅冷眼旁观。

19461月,国共停战前夕,郝鹏举部投向新成立的山东野战军。见国内和平,李文田等高级将领多乘机到上海购买私邸,欢乐享受。

55日,李文田又获颁胜利勋章。未几,国军进一步整编,三绥区辖五十九和七十七两个整编师,分别以刘振三和何基沣为师长,其中七十七师第三十七旅旅长为吉星文,一三二旅旅长王长海,五十九师第三十八旅旅长李九思,一八O旅旅长崔振伦。但与中央嫡系部队相比,每旅仅辖两团,全军仅三万余众。

6月下旬,国共全面内战终至全面爆发,徐州绥署主任也易国军战将薛岳。薛指挥部队南北出击,与陈毅、粟裕所部先后进行了苏中战役、朝阳集战役、宿北战役及鲁南战役,因第三绥区部队负责守备徐州大本营,未参与战事。

7月,张克侠赴南京送冯玉祥,李文田遂进驻贾汪,与参谋长陈继淹坐镇三绥区总部。

118,山东军区政治部发出了《全面开展对冯治安部队政治攻势的指示》,不时有西北军投共人员秘密来第三绥靖区,对冯治安、何基沣、刘振三等人进行统战工作。因李文田一向不与共产党接触,加之没有实力,无人对其实施策反。不久,何基沣被升为副司令官,七十七师师长由王长海继任。自此,三绥区军事由冯、何、刘、王四人决定,李文田逐渐被排除出绥区权力核心。

19476月,蒋介石起用日本战犯冈村宁次为顾问,集中九个整编师二十五个旅的兵力,在莱芜至蒙阴不及百里的正面上,摆成方块阵,再次向鲁中山区发起进攻,图歼华野主力。国防部要求第三绥靖区派部分兵力参加会战,司令官冯治安决定派第五十九师三十八旅进驻费县。第三十八旅旅长翟紫封为李文田保定军校同学,且长期在原三十八师和五十九军任职,是李的亲信将领,也是李得任三绥区副司令官的政治资本。李本不愿派三十八旅参战,但经不住冯治安等人劝诱,勉强同意。7月1日,费县遭共军陶勇纵队优势兵力围攻,向三绥区总部连电求救。数日后,李文田见冯治安等人对是否增兵解围尚犹豫不定,在总部大发雷霆:“三十八师是本集团的基本部队,多少年来功在党国,今天有难了就谁也不救,算什么兄弟部队?我姓李的就不服这个气,三十八师有个好歹,咱们有地方说理去!”何基沣劝李息怒,冯治安即派吉星文三十七旅轻装急进,增援费县,但被叶飞纵队阻在费县以南层皮山。77日,费县城破,三十八旅全部覆没,翟紫封以下数千人被俘,三十七旅也损失大部。三绥区向徐州指挥部请求空军支援,空军飞机一阵狂扫滥炸,竟将翟紫封误伤毙命,副旅长杨干三乘乱率部分被俘官兵逃回。李文田十分痛心,虽然冯治安答应重建三十八旅,但新任旅长杨干三与张克侠关系更为亲近,李在三绥区进一步失去实力。

8月后,华野作战方向转向西南,与中野配合进行外线作战,暂时未对徐州进攻围攻,第三绥区得以喘息。

10月初,第三绥区司令部由贾汪移入徐州,以所属一三二旅为城防部队,贾汪设三绥区前指,张克侠为城防司令,何基沣为前指指挥官,李文田遂回都天庙营房。

194811日,李文田获颁四等宝鼎勋章。28日,参加徐州绥靖会议,为期三日。李文田初以为国军占有绝对优势,不料共军愈战愈勇,国军连连失利,李逐渐对战局失去信心,终日与一些同僚风花雪月。

6月,成立徐州剿匪司令部,刘峙任总司令,冯治安等人为副总司令。此时华东野战军加强了对第三绥靖区的渗透,也积极对冯治安、李文田等进行策动。但李文田以季振同投共被错杀,高树勋投共被解职,无投共热情。

原天津市公安局长孙维栋为故去的萧振瀛编写遗集,致书李文田征稿。李与萧本交情甚厚,悲伤之余,书《二十九军和萧振瀛》一文,以示纪念。

8月,国军恢复军、师编制,三绥区所属两师四旅恢复为两军四师十二团,拥兵近四万众。

922日,李文田与张克侠等人同时晋升为陆军中将。

吴化文在济南战场起义后,蒋介石派总统府战地视察官李以到三绥区巡视,又令将三绥区将领眷属悉送江南以为人质。李文田本在上海有家,即免于再迁。

116日,淮海大战开始,第三绥靖区酝酿起义。8日,何基沣、张克侠率大部起义成功,冯治安即去徐州剿总报告,不久亲赴赴南京请罪。李文田代理三绥区司令官,收容余部约万余人,在徐州以南集结,即以李九思为第五十九军军长,王长海仍为七十七军军长。不久,黄伯涛兵团被全歼,蒋介石迁怒于第三绥靖区,将三绥区及所属两军撤消番号,官兵以团为单位分拨他部,李文田即离军回上海暂住。

1949321日,李文田调任总统府参军处(参军长薛岳)参军,整日无所事事。

5月,辞职避居上海。上海解放前,石敬亭、秦德纯等旧北军老上级劝李到台湾,李对国民党失去信心,且留恋上海财产,未听石等劝告。

6月,李文田被军管会逮捕,从此与外界失去联系。

19512月,中国共产党开展镇反运动,因标准混乱,并无多少战争罪行的李文田在安徽六安被镇压,时年五十七岁。相信李死前定会后悔当年没有追随张自忠将军战死于抗日战场,或许还会念着西北军旧同事吉鸿昌的就义诗: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

七十年代,纪念张自忠的大型电影《英烈千秋》在台湾放映,有网友称,国民党当局念李文田天津抗战有功于党国,追赠为陆军二级上将,入祀忠烈祠,但未见正式公报,尚有待考证。

八十年代后,大陆方面为众多的冤假错案平反,但李的案件不在平反之列,李在狱中情形及被镇压经过至今是一个谜,想必会为当年未随张自忠战死和远走台湾而悔恨。





 

 
     
李文田将军列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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