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响浚县抗战第一枪
 ——走近抗日先锋常仙甫

常仙甫故居。晨报记者 李旭阳 摄

  1938年3月，他组织青壮年数百人，打响了浚县抗日的第一枪；1940年至1945年，他的故居成为“中共卫西工委”主要办公场所之一；1941年至1946年，他的故居还是冀鲁豫革命根据地和太行山根据地之间的重要交通站，他出色地完成了护送邓小平及夫人卓琳等安全过境的重要任务；1946年5月，他被国民党盛绍汉等人杀害于故居内。他就是浚县屯子镇裴庄村的英雄常仙甫。

寻访常仙甫故居

  3月26日上午，天气寒冷，小雨淅沥。记者来到位于浚县屯子镇裴庄村的常仙甫故居。

故居已多年无人居住，院门略显斑驳，但当记者看到院门两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标语时，一种对先烈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院门一侧是后人为他树立的丰碑，上面雕刻着“英明长存”、“天门精英”等字。

院子很大，长、宽都有10余米，院子里种满了松柏、竹子和冬青，寒风中，它们依然高洁、挺拔，就像常仙甫的一生。很难想象，70多年前，这院子底下到处是地道，护送了一批又一批共产党员和机密文件。

裴庄村党支部书记李尚德说，除了院门外的丰碑，在院落的西侧、北侧还有一些。李尚德介绍，这些都是人们来缅怀常仙甫时送的。如今，常仙甫故居只有两间瓦房，房屋里面还存放着当时使用过的木桌、木椅、木床、瓦罐等，而原有的三间堂屋、三间西屋已被拆除。

“常仙甫是我们村里的骄傲，他的事迹一代传一代，感染、鼓舞了很多人。他生于1888年，当过浚县、滑县、汤阴天门总会副会长，还是民间自卫抗日筹备理事会副会长，晋冀鲁豫边区行署参议员，很受村里人敬仰。”李尚德介绍。

打响浚县抗战第一枪

  “常仙甫出生时，正是军阀混乱的年代。他在当地威望极高。他参加过辛亥革命，在田间地头给老百姓讲‘耕者有其田’的道理，组织民众抗捐抗税。但常仙甫被广泛传颂的事迹，还是他于1938年3月15日打响的那一枪。”李尚德告诉记者。

1938年3月15日，300余名日军乘坐汽车携带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由汤阴出发，沿汤浚公路南下，妄图长驱直入，一举占领浚县、滑县。

得知日军的意图后，常仙甫组织村中青壮年100余人，手拿大刀、长矛、棍棒和土枪等武器，登上寨墙保家卫国。

日军来势凶猛，武器装备精良，他们仅靠大刀、长矛和土枪等难以抵挡。于是，常仙甫便将生铁铸成的牛腿炮支到寨墙上，往炮筒里放入火药、废铁、铁砂，严阵以待。

  日军看到裴庄村有所准备，打算绕道前行。常仙甫对护卫村庄的村民说，必须先下手为强，抄鬼子的后路。

  在常仙甫的号召下，四五十名精干强悍的青壮年带着仅有的5支步枪，向日军勇猛冲去。一番激战之后，敌人落荒而逃。

3月18日，1000余名日军将裴庄村三面包围，意图报仇。日军集中炮火向裴庄进攻，炮弹落处，房屋倒塌，柴草燃烧，人畜伤亡。尽管日军来势凶猛，但常仙甫没有乱了阵脚，在他的指挥下，数门土制铁炮齐声怒吼，铁砂泼水般向敌人射去，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鬼子万万没有想到会遭遇如此强烈的阻击，便又组织了第二次、第三次冲锋，但都被英勇的裴庄村民打了回去。牛腿炮放了再装，装了再放，刀刃卷了就用石头砸，枪刺弯了就换棍棒锄头。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鬼子也没能打进来。看到情况不妙，日军就把所有的炮支到了村北的高岗上，对准北寨墙一阵乱打，把北寨墙轰塌了一大段，鬼子们就从缺口处冲进了村子。这时，火药、铁砂都没有了，敌人越来越多，为了保存力量，常仙甫只能组织村民撤退。但有些老弱病残来不及撤退，被日军杀害了。有70多人死于这场战斗，鲜血满地，惨不忍睹。”裴庄村村委主任常俊福介绍。

裴庄人民自发组织起来的抗争，打响了浚县抗战第一枪。随后，浚县各地掀起了抗日高潮。

护送邓小平通过敌占区

  “这几间旧坯房曾经是中共地下党的联络站。1940年至1945年，中共卫西工委的几届领导都在他家吃、住、隐蔽过。那几年，常仙甫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他还挖了地下通道，千方百计保卫同志们的安全。”李尚德介绍，“我们脚下原来都是地道，这里是一条从屯子到山西的地下交通线。”

  如今，院子里已经杂草丛生，风一吹，沙沙作响，好像在低声诉说着当年的故事。

为了让隐蔽在家里的同志们吃好喝好，常仙甫求亲告友筹集粮食，保障供给，他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让同志们受一点委屈。

1938年2月，冀鲁豫革命根据地通往太行山革命根据地的红色地下交通线开辟后，为保证交通线的畅通，常仙甫和有关人员巧妙设计、精心安排，做了大量的工作。许多党政要人和大批物资、重要文件都是从这个院子里顺利通过的。其间，他还出色地完成了护送邓小平及夫人卓琳安全通过敌占区的重要任务。

“1946年3月的一天，常仙甫正在家门口的地里打井。突然，一队头上都蒙着黑头巾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瞄准常仙甫就开了一枪，开完枪后拔腿便走。但刚才那一枪并没有把常仙甫打死，家人把他抬到了院子里。后来，有‘狗腿子’发现了，追上那一队人报信，他们便调头回来，补了一枪。后来，村民们才知道，那队人是国民党县长盛绍汉派来的。等县里大队接到报信赶过来时，常仙甫已牺牲了。”李尚德介绍。

故居今年将修缮

“前几年，常仙甫的后代们每年都会回来把故居打扫、整理一下。每到清明节的时候都有人过来参观、祭拜。可最近这两年，常仙甫的后代们很少回来，院落也越来越破了。”李尚德说。

当李尚德听说常仙甫将被迁葬烈士陵园时，他十分高兴，他告诉记者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有关部门能够修缮常仙甫的故居。

  浚县民政局优抚办的史淑杰告诉记者，常仙甫烈士墓迁移和故居修缮工作已经提上日程，相关工作将于今年年内开展。

  李尚德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激动，连声说：“好，好，好！”

  临走前，记者回望了一眼常仙甫故居，那里还保留着当年用过的水缸、椅子……破旧不堪的物品，好像在诉说着一件件革命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