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第一卷)
 
   
       
范曾为《浚县书法作品集》题字经过
作者:朱彦民讲述 朱中月整理 上传时间:2009-6-22 
 
 

 

(2009-03-31 15:29:11)

2007年元月,《浚县书法作品集》正式出版了。这是浚县文化史上的盛举,也是浚县书法艺术的里程碑。尤为难得的是,著名艺术大师范曾先生亲笔为该书题写了书名。这珍贵的题签,是范先生的入门弟子、南开大学教授朱彦民先生不负家乡父老的重托,亲自从天津南开园到北京范先生的碧水山庄求赐的。朱彦民教授是我县善堂镇朱村人。我和他是本家兄弟,又有异届同师之缘,早已成为挚友。每每他自津回乡,我们都欢聚畅饮,谈诗论文。今年4月27日,彦民兄回来为父亲过七十三岁生日。次日,我设家宴为其接风洗尘。宴饮之间,我和县志办的朱光临副主任向他问及求范先生题字之事,彦民兄给我们生动地讲述了求范先生题字的详细经过。我如实记录了讲述内容,整理之后,又多次请彦民兄补正,终成此文。

2006年11月下旬,李岩兄打来电话告知我,为了扩大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的影响,也为了促进浚县书法艺术水平的提高,县里准备编辑出版一本书法集子,希望收入我的书法作品,要我准备两张竖幅作品和一张彩色照片,给他寄来。我感到非常荣幸,自己作为一个书法爱好者,没有被故乡朋友忘记,心里暖洋洋的。于是抓紧时间,草创了两幅作品,一幅是右手写的 “春气遂为诗人所觉,夜坐能使画理自深” 行书对联;一幅是左手写的顾炎武词句“有体国经野之心而后可以登山临水,有济世安民之略而后可以考古论今”的行草书条幅。为不耽误时间,2006年12月12日,我用特快专递给李岩兄寄来了。

可是过了没多久,李岩兄又来电话,说经大家商量,希望由我为该集作序。我觉得颇不合适。论年龄,论资历,论职位,怎么也不会轮到我为家乡书法作品集写序。就着实作了一番推托,希望能由县里主管文化的领导或德高望重的前辈学人写序。李岩兄又三番五次打电话,一再说明这是县里宣传部马金章部长、文联张东宇主席和书协李贵成主席等领导商议的结果,万望不要推辞。我想既是故乡领导和朋友这么看重于我,这又是为家乡文化建设出力,再推托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于是就勉强答应写写看。

2007年元旦前一天,我正准备把草拟成稿的序言寄回县里时,李岩兄又打来了电话,说到题写书法集书名的事。他说原想通过市书协李建东主席请全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张海先生题写,可是市里出书法集刚刚请张海写过,不便再去相求。于是县书协和文联领导商议,问能否通过我烦请范曾先生大笔题写书名。县里书法界老前辈刘兆祥先生说,范曾先生名气更大,如果能让范先生题签,则是浚县书法界的极大荣幸。说实话,李岩兄的电话,让我确实感到了犯难。

因为范曾先生是当今举足轻重的艺术大师,在海内外影响巨大,在艺术品市场中价值持续攀升,被誉为创造中国书画艺术品拍卖奇迹的艺术常青藤。其片纸只字,价值连城,世人拱若珍璧,人称他的手比印钞机的速度还快,而且从不轻易给人写字作画。去年的腊月二十六荣宝斋为范先生举行的新作展览(每年都在此时举行),其画作小幅每平方尺十万,大幅不以尺寸计算,由他自己一言定价,说多少就是多少,从不划价,往往是一幅画就卖几百万、上千万。而书法作品则以字论价,当时的价格是每字两万五,一个四字横幅就卖十万。向范先生求字求画,实际上就是向他要钱呀。

我自1994年开始游范先生门下,多年来一直执弟子礼。直到2006年5月19日,才正式焚香叩头、敬献束修拜范先生为师。范先生非常厚爱于我,在范先生学生之中我说话还是比较有分量的,以往向范先生要求的事情,诸如让其题字、引见朋友等等,范先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这令我非常感动。但正因为如此,我不好意思频频向范先生张口。自从拜师那天起,我就告诫自己,以往冒昧、唐突先生之处很多,先生碍于面子都答应了我的要求,但今后是范门弟子了,应从严要求自己,不能随便领人去见范先生,不能随便张口让先生题字。

如今又遇到了这种令人尴尬的事,一方面是老家的领导、朋友的信任和期盼,一方面是自己尊敬的师长,两方面情绪都得照顾,确实感到了为难。所以在给李岩兄的回话中,我说可以试试,但不敢保证一定能请到题签。因为除了我上述的个人心理因素之外,也是跟范先生言行直率的性情有关。范先生是那种高兴了说什么都可以,而一旦不高兴,说什么都不行的艺术家。所谓“佳兴忽来诗能下酒,豪情一往剑可赠人”。因为他每天面对无数的请求,如果每个请求他都答应的话,他就只有答酬,什么也干不成了,所以他很会说“不”字。对于他能否顺利给县里书法集题书签,我真是没有一点把握。况且,当时范先生不在天津,而住在北京北郊的碧水山庄。远道而去求字,如果被拒绝,那该是多难为情的事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难是难了些,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因为其一,好在是为出书题书签,而不是什么商业动机,对于文化方面的事情,范先生还是大力支持的;其二,我当时敢于答应李岩兄去试试,除了跟范先生的这层师生情谊作基础外,还有一点使我较有信心。那就是在此之前,县里领导请我为书法集写序。序言既然已经写好,何不带去让范先生大笔指正呢?师从范先生问学的十几年间,我经常拿一些自己写的诗文向范先生请教,他每次都非常认真地阅读、修改,从谋篇布局,到遣词选字,从声韵平仄,到立意观点,范先生都乐以给予指点,所以我珍藏了许多经范先生修改过的文稿。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上面有范先生亲笔的改字、删字,有重要收藏价值,而且从这些认真批改的文稿中,蕴藏着一位名师传道授业解惑的珍贵的研究资料,同时也是促膝抵掌、求学问道的师生情谊的历史见证。这次如果先让范先生审阅序言,范先生一高兴,由此再提到题写书名之事,很可能就给写了。有了这番想法,我就决定专程去北京范先生家一趟。

2007年1月2日,我约请了好友同时也是范先生学生的画家康鸿涛先生,由他开车(因为我的视力问题,开车不敢走长途),中午前往北京。按照以往的经验,可以到下午三点半的光景,来到位于八达岭高速第十出口的碧水庄园。因为范先生的作息制度,习惯于早上五点起来工作,中午必须午睡,下午四点钟开始会客。一般就在庄园门前等候,时钟过了四点,才进庄园见范先生。那一天我们也是这样设想的,所以就在上午给范先生打电话,说下午四点到。但那天我们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我们是吃过午饭动身的。先到天津外环的曹庄花市,花四百元钱买了两大盆名叫凤梨的鲜花,搬到车上作为觐见范先生的礼物。为这事也耽误了些时间。当时天气非常寒冷,北风呼啸,时而有雪花在眼前飞舞,我患重感冒多日,身体很不舒服。原想从武清杨村上高速,但在杨村这段路程里,因为天气不好,一路堵了很多的车,走得很慢。经过两个多小时才到了高速路口,可是看到的结果却是高速封闭。没有办法,只好走103国道。这样到了北京北五环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天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按这个点赶到范先生家,就会超过六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非常不合适。没有办法,于是跟鸿涛兄商量,只好先到昌平县城住下来,等第二天吃过早饭再去范先生家。

当天夜里,我和康鸿涛兄就住宿在昌平县城的一个如家连锁旅店里。因为天寒地冷,害怕将两盆鲜花冻坏,就找了两个大的黑色塑料袋套住了花盆。安顿好鲜花后,我们才安心地去街上吃晚饭和洗澡。

第二天吃过早餐,大约到了九点钟,我们动身赶往碧水庄园。经过一个加油站时,我们将满是泥泞的车子进行了清洗。到了庄园门口,经过保卫的严密盘查和电话联系后,我们才被允准进入到范先生家里。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和下雪的原因,范先生家里只有一两个客人,与平时府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情形相比显得有点冷清。范先生见我们来了,非常高兴。还说昨天下午一直在等你,为什么不来呢?我们就如实地说明了高速封闭、天晚住在昌平的原因。范先生表示很喜欢那两盆鲜红似火的凤梨花,说很好看、很吉祥。坐下后说了一会话儿,我就拿出了所写序言文稿让范先生指点。范先生很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笔来,将其中的一些字词作了修正和改动。看得出来,范先生很是满意。书房里堆有范先生出版的新书,范先生送给我们两人每人一本书,并在扉页上题了名字。

此时,范先生的大学同窗、著名油画家姚中华夫妇及儿子儿媳一家人来访。于是范先生就转而跟姚先生等人交谈。我们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候着。中间仿佛还有一些其他人来,不久办完事就走了。眼看将近中午了,我有些着急,就跟范先生说了请他为书法集题字的事。范先生说不急,中午在他家吃饭。下午四点之后再给写字。本来我们打算中午就走,不在范先生家吃饭。但范先生如此安排了,就只好从命,和姚先生等一起在范先生家吃午饭。

吃过午饭,姚先生一家告辞,范先生照例上楼午休。范先生就让我和鸿涛在其客厅兼画室里看书或休息。等范先生上楼后,鸿涛兄给我讲,客厅里很多价值连城的珍宝和字画,我们在这里等候不大合适,有瓜田李下之嫌。我一听确有道理,两人就走出范先生的画室客厅,到庄园中的湖边去散步。此时风更大了,天更冷了,我的感冒在继续加重,不停地流出清水鼻涕来,样子非常狼狈。惟一取暖的方法就是不停的走路,不停的抽烟。我们俩在诺大的庄园中绕湖走了一圈又一圈,非常疲累。好不容易熬到了四点钟,才回到范先生的客厅等候。

到了四点多钟,范先生才姗姗下楼,与我们交谈。此时来访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范先生要让客人鉴赏一下他在湖边的新书房,于是一帮人又陪范先生散步到新书房。新书房还在装修之中,但有一间雅致的会客室已经装修好了,在那里范先生与来访者谈诗论画,兴致盎然。这样一直到五点多钟,才又回到他家的客厅画室。

这时,我怕人多事杂,范先生忘了题字之事,就再一次相机作了提醒。范先生马上让准备笔墨纸砚,走过来在宽大的书案上,写就了“浚县书法作品集”六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并落上了下款。虽然六字中“浚”字用了简体字,并且字体有些变形不大像,但范先生终于给写了书签,我还是非常高兴的,连忙向范先生鞠躬道谢。范先生让我选择了大小相宜的三个印章,一个启首章,两个一阴一阳姓名章,一一盖好。然后我举起来,让坐在远离书案的沙发上的他看看效果。范先生满意地点头说,不错,就这样吧。然后我用书案旁边印有“饮兰山房”字样的包装纸,将字卷了起来放在书案上。

之后又发生了一个插曲。因为临近春节,范先生照例印制了精美的贺年卡,上面印有范先生和夫人楠莉女士的照片以及祝贺丁亥新春的吉祥语。题完书签后,范先生就着笔墨,给来访的每一位客人赠送贺卡并在上面题字。我和鸿涛也每人一张。这时天色已晚,我们归心似箭,就向范先生告辞,范先生点头送客。我们就拿着范先生送给的新书和贺卡走了出来。我和鸿涛兄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忙开车出庄园来到了高速路上,直到走到了回龙观,我才突然发觉没有带上范先生的题字。来找范先生就是要这个题字,可是题好了忘记了带上。非常懊悔!于是赶紧调头回车。等我们再来到范先生家时,范先生和师母正陪客人们在用晚餐呢。我非常紧张,很不自然地大致说明情由后,径直来到客厅书案前,拿出了那个卷好的题字。经过餐厅时,再次向范先生鞠躬道谢,只听范先生亲切地说,天晚路滑,路上开车一定要小心。我在点头答应时,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心中暖融融的。送出来的保姆陈阿姨批评我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了,你怎么搞的?我只有满脸赔笑,只说对不起。

坐在车上,再次走出碧水庄园时,已经华灯初上,雨雪之中的高速公路上南来北往两带流火,颇为壮观。我按耐不住极为兴奋的心情,拨通了李岩兄的电话,向他报告了我已经求到范先生题字的佳音。在电话那头的李岩兄,也是同样的激动不已,连声道谢。此时雪下的不大了,但高速路上车很多,行走很慢,且行且停。我和鸿涛兄经过又困又饿又冷的一路奔波,进入天津市区时,已是晚上十点钟了。

2007年1月4日,我即将范先生的题字和我所作序言用特快专递,给李岩兄寄去。而我已患多日的感冒,经此两天的折腾,又延长了半个月才好。但想到因此求到了范先生为《浚县书法作品集》的题字,自己为家乡的文化事业尽了点微薄之力,颇感欣慰。

朱中月的博客 范曾为《浚县书法作品集》题字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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